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跟著揪緊了起來,卻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冷靜,問道,“有什麼情況,您說。”
“我從醫這麼多年這樣的症狀還是第一次見,”頓了頓,“對了,你最近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出現?就是跟平常不太一樣的地方?”
宋安雅想了想,然後點頭。
“嗜睡,有時候一睡就是五六個小時,甚至會感覺到胸口發悶到呼吸困難,而且也不怎麼吃飯。”
主任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把病例放到了桌上。
“要不你現在再去做一個檢查?”
宋安雅當然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聽信了醫生的話,跟著護士走了特殊通道提前做了檢查,然後拿到了樣本。
腦部CT。
其實宋安雅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是還是不免會心跳加速。
那時候主任拿著她的單子看了足足半個小時,甚至出去不知道和什麼國外的著名專家談了很久,再次進來的時候,表情都是凝重的。
“不知道傅小姐的家屬方便過來嗎?”
她抿了抿唇,“暫時……恐怕還不能讓他們過來。”
“是這樣,這樣的情況我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一個解決辦法,而且器官衰竭這種症狀平常不可能發現不了,”頓了頓,“所以我的建議是,有可能的話去國外找有名的這方麵的專家治療,我可以幫你引薦我認識的這方麵專家。”
宋安雅靜默了好幾秒,片刻後。
“謝謝醫生。”
主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直接也跟著站了起來,“雖然這種病例我是第一次見,但是治愈的幾率不是沒有,所以你沒有必要太過於憂慮……”
他還想說什麼,可是女人已經站了起來。
……
宋安雅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很順利的攔了車,那時候她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好半晌才將手裏的病曆單撕碎。
司機猶猶豫豫的看了她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宋安雅壓根沒理會,隻是自顧自的報了目的點然後下了車。
張媽看到她進門來,直接就跟了過來,“太太……”
“今天晚飯我來做吧。”
她脫掉自己的外套,換了鞋走到廚房,一板一眼的從冰箱裏拿食材,然後開始做晚餐。
張媽愣了好一會兒。
差不多將近兩個多小時的時候,宋安雅在廚房就沒有出來過,等到把所有的菜都做好的時候,轉身剛好被張媽攔住了。
“太太。”
她抿了抿唇,“怎麼了?”
“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的,”張媽下意識的看了眼桌上的五個菜,“而且先生的電話我也沒打通,還不知道回不回來呢。”
宋安雅直接就搖了搖頭,然後鑽進了廚房。
“我還有湯沒做,順帶烤箱裏也烤了小蛋糕,不管他回不回來,我都是要做完的。”
她說的很平常,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
蛋糕拿出來的時候,她還十分精致的做了奶油,裱了花,順帶很開心的插了蠟燭,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餐桌上,給男人打電話。
那邊響了很久才被接聽。
“他現在有事,”何琛的聲音直接傳了過來,“說讓你不要等他了,早點休息。”
宋安雅攥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臉色很是寡淡。
“你告訴他,如果他不回來我就一直等,等到他回來為止,說到做到。”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關了機。
何琛看著黑掉的手機屏,下意識看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眼。
“很晚了。”
他站了起來,把手機放到了床頭櫃上,“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裴少安坐在床頭看著旁邊的手機,靜默了好幾秒,然後掀開被子打算下床,“你把司機找過來,我要回南灣。”
何琛臉色直接就垮了下來,“你不能出院。”
“已經沒事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過旁邊的外套套在了身上,“而且外麵下這麼大雪,她還在家等我。”
何琛,“……”
好半晌之後,還是擰著眉給司機打了電話。
ta媽的還真是不要命了。
他也是腦子有病,現在裴少安說什麼他都跟個機器一樣照辦,一點兒可以妥協的餘地都沒有。
宋安雅在家裏等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徹底的暗了下來。
而且窗外還下起了雪。
她關掉了大廳的燈光,也打發走了張媽,順帶用紅酒杯點了蠟燭放在桌上,托腮靜靜的看著蠟燭微弱的燭光。
暗淡,卻又帶著蓬勃的生命力。
門被打開的時候,她耳朵及其敏感的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風塵仆仆帶著風雪進來的男人。
穿著白色的羽絨服,神色熟悉而溫淡。
在看到她以及她麵前餐桌上的東西的時候,很明顯愣了一下。
“你回來了。”
她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到了他麵前,幫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我還以為今天晚上你要丟下我一個人了呢,我都做好要等一晚上的準備了。”
幫她掛好衣服,然後回到了餐桌前。
點燃了小蛋糕上的蠟燭。
餐桌上放著滿滿一桌子的菜,暖黃色的光亮下,紅酒在醒酒器裏的色澤也變得越發晶瑩剔透,連帶著女人的臉龐也變得格外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