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雅雙眸認真的盯著她,素淨的五官很是寡淡,“他的墓,在哪裏?”
邢瑤擰眉,“雅雅……”
女人不依不饒的追問,“在哪裏?”
她看著宋安雅好不容易呆滯的雙眸有了些許神色,終究還是站了起來,順帶拿起手機翻找通訊錄。
“好好吃飯,等到你身體康複之後我送你過去。”
哪知道女人直接就從陽台上下來了,連帶著直接沒有停留的朝著病房門口的方向走,邢瑤趕忙攔了回來。
“你做什麼?”
宋安雅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現在就去。”
原本邢瑤隻是打算應付她先吃完飯,但是在對上女人那雙認真中帶著虔誠的眼神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好。”
她拿起了手機,“你先吃飯,我給司機打電話。”
宋安雅這才溫順了下來,被扶著坐在了沙發裏,像是小孩子一般坐著等待著司機的到來,甚至吃了小半碗的粥。
司機過來的時候,是半個小時以後。
邢瑤也知道這件事遲早瞞不住,當下就給何琛發了條消息過去,連帶著給女人圍的嚴嚴實實出門上了車。
車輛急駛在路上,最後停在了何家。
邢瑤熄滅火的同時看了眼不遠處小別墅的方向,然後閉上了眼睛。
“去吧。”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墓地我隻知道在南灣,但是那裏已經被封鎖了四年,沒有人可以進去,”頓了頓,“何琛或許有辦法。”
副駕駛的女人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推開門下了車。
“雅雅。”
她隔著車窗看著宋安雅那張過分素淨的臉蛋,好半晌才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你還有安安。”
宋安雅視線跟她撞在一起,然後點頭。
“好。”
邢瑤眸色瞬間愣住。
現在不過剛剛入秋,路邊枯黃的樹葉卻像是彰顯著生命的隕落和消失,連帶著幾乎和穿著黃色大衣的女人融為一體。
何琛站在窗前,眸色驟然深了起來。
恰好就是這個時候,臥室的門外驟然響起了敲門聲,連帶著是管家的陳述,“先生,傅小姐來了。”
他麵無表情的掐滅了煙。
“不見。”
“可是……”管家下意識看了眼身後樓下的方向,眉心微微的擰了起來,“底下人已經把人放進來了。”
何琛,“……”
他回頭看了管家一眼,“轟出去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我教你嗎?”
“不用轟,我問一句話就走。”安靜的小別墅裏突然響起了女人低低緩緩的聲音,沙啞而晦澀。
宋安雅直接順著樓梯走了上來。
問,“他的墓,現在在哪裏?”
“嗬。”
何琛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人死了想起找墓碑了,”他盯著她漆黑的眸,“怎麼,遲來的喜歡比小草都輕賤,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宋安雅放在身側的手,骨節已經泛白。
卻還是蒼白著唇,一聲不響的重複道,“在哪裏?”
何琛低垂著眸看著情緒近乎處於崩潰邊緣的女人,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底突然就浮現了一層不輕不重的陰鬱。
冷聲道,“送客。”
“何琛!”
宋安雅看著他轉身回到臥室的身影,當下就急急的喊出了聲,甚至於一隻腳絆在了地毯上,彎腰險些跪了下來。
她唇瓣動了動,仰起臉看著他,“我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裏。”
那句話是肯定句。
何琛這才停下了腳步,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同時,唇瓣吐了兩個字出來,“南灣。”
她愣了一下,“什麼?”
“你不是問他的墓嗎?”何琛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有條不紊的繼續開口道,“在南灣山上的小木屋後麵。”
氣氛靜默了兩秒之後。
宋安雅幾乎是控製不住腳下的動作,有些倉惶的朝著門口的方向跑過去,可剛下樓梯,就被身後的男人聲音攔住了。
“等一下。”
何琛睨了她一眼,跟著走下了樓梯,“我跟你一起去。”
宋安雅看著他從她身側擦肩而過。
黑色的瑪莎從車庫開了出來,原本都已經發動了車輛,但是出發之前何琛還是很明顯的停了一下。
“傅安雅。”
他擰眉看著方向盤,“我想知道為什麼?”
宋安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