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落雪的離開,葉成的束縛也隨之被解開,身下的泥土十分幹燥,手指**其中帶出的泥土除了砂礫和石子外隻有點點水分。
葉成盯著密林深處,他苦澀的哈哈大笑起來,自嘲的笑聲吸引著安凝萱與小姚尋了過來,看到滿身是傷的葉成,安凝萱呆立當場。
小姚也是為之一震,在他心目當中葉成是無可比擬的,即便是受傷也很快就會恢複,而對方的下場會更慘,可是巡視了一周地上沒有血跡,沒有對手,隻有葉成低迷的笑聲。
“老大!”
安凝萱阻止小姚的靠近,她不想任何人在這個時候去打擾葉成,那份難以言喻的難過隻有他自己可以消化,不是他們可以安慰的。
時間就這樣在安凝萱默默注視下一分一秒的流逝,密林中的光線越來越暗,三個人都跟雕塑一般動也不動,直到伸手不見五指時,葉成動了下,他從地上躍起走過安凝萱身邊時,稍稍停留了片刻,幹裂的嘴唇扯起一個壞壞的笑容,黑眸越過她的肩望向小姚低啞的說道:“告訴你家老爺子,我要肩頭!”
安凝萱身子一僵,本能的拽住葉成,望進他漆黑眼眸深處,腦子一片空白。
葉成了然的笑笑,輕鬆的勾起安凝萱的肩,整個人癱軟的掛在她身上哀怨的叫起來。“老婆,我受傷了,全身都好痛,我要去醫院,我要請假,我要申請工傷醫療費,我要加薪!”
安凝萱鼻子一酸扭過頭撐起葉成的重量,走出密林,刺眼的陽光讓她眼睛漲的的發疼,她揉了揉眼睛一路像哄小孩似的答應他所有無理取鬧的要求。
密林深處,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隨著葉成他們的離開,迷霧籠罩了整片密林。
被燙傷的傷口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裏,隨著安凝萱進入別墅,葉成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他盯著坐在客廳了的男子,半宿沒有說出話來,他狐疑的轉向安凝萱與小姚,兩人都搖搖頭不明所以。
馬爺看了眼葉成,他放下報紙,顯然他已經見過安凝萱與小姚,對於他的出現他很生氣,一個健步衝了上來,揪住葉成的衣領將他推向牆角。“你害我!”
愣是再淡定的人這個時候也淡定不起來了!
葉成像個女娃似的大叫了聲,他雙臂猛地一抬把馬爺推了出去。“你是鬼還是人?”
“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是人,你他媽的大清早的見鬼了像個娘們一樣哇哇叫。”馬爺揉著發疼的耳朵吼道。
就是剛剛那一瞬間,葉成貼住馬爺手臂的肌膚,體溫低於36.5°。嗬嗬,嗬嗬嗬!葉成衝著馬爺傻笑起來,他抓抓腦袋,這個那個了半天,一拍大腿叫起來。“馬爺這事要說出來,你可別不信,我還真見鬼了!”
站在門口的安凝萱與小姚吃不準葉成在玩什麼花樣,兩人被葉成招呼著一起走近客廳,他大咧咧的坐在了那張沙發上,而且就坐在女屍坐著的位置上,身後的古鍾當當當的發出撞擊聲,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十二下,現在是中午十二點整。
安凝萱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望向四處,整個客廳沒有任何異樣,而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已經開聊起來。
小姚吞咽著口水,他扯了扯安凝萱的袖子,兩長一短再一長,反複兩次後,安凝萱的臉色發白,嘴唇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好久,她故作整定的朝著葉成說道:“葉成,你忘了下午兩點局裏還有會議嗎?”
“啊,我忘了,小姚你送安局回去吧,關於馬爺案子的遺留問題,我來替安局收尾好了。”葉成順著安凝萱的話很自然的接了下去,他衝著安凝萱擠擠眼送出一個飛吻,臉不紅心不跳的轉向馬爺。
安凝萱肺都快要被葉成氣炸了,局裏哪有什麼會議,葉成想必早就察覺到這個馬爺有問題,才會借這個機會把她跟小姚支開。這個混蛋,真的要玩命嗎?人都死了,還談個屁!
“小姚,你開車回去,馬爺的案子非比尋常,葉少不是局裏的人,由他來做收尾的工作,我怕會被人說閑話,你回去通知大家下午的會議放到明天九點召開。”安凝萱盯著馬爺的腳,在窗外充足的陽光下,這個人沒有影子。
葉成愣了下,安凝萱的倔強讓他很無奈,但這樣的任性卻讓他心裏暖暖的!他沒有反駁她的決定,在外麵她是局長,他隻是一個協助人員!
小姚這下鬱悶了,這算什麼事?一起來的豈能自己獨自跑路?那他成了什麼人了!“安局,這裏這麼偏僻,出租車都進不來,我要走了,你跟葉少怎麼回去,這來回都要三個多小時,我是你的司機,職業就是把你們安全的送回去,哪能把局長丟在這裏自己回去的道理,不就是會議改期的小事嘛,打個電話回去通知聲就好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