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衝著葉成點點頭,待他穿好衣服的同時拔出桃木劍。隻見獲得自由的黑影一下子就來了露台上,順著牆壁一點點下滑下去,葉成一腳踏上欄杆直接飛縱出去。
芍藥跑到露台上,她擔憂的看著葉成落地追著黑影跑了沒人影後,才回到房裏,自己坐進朱砂陣中,雙手持蓮花狀,口中振振有詞,片刻的功夫在她麵前的銅鏡中出現了葉成的畫麵,而在房中的幾麵鏡子裏均都出現了一隻放大的眼睛,顯然這並不是住在這裏的人,而是一隻帶著窺視的眼睛。
芍藥低吼一聲,她兩指沾著朱砂,如血的色澤點香銅鏡。銅鏡的表麵像是流水般抖動了下,葉成像是有了某種感覺,他此刻正站在十字街口,黑影與黑暗融為一體,想要找出來極為不易,正當他揣測它會去的地方時,芍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走左邊第一街口轉彎,過馬路進入胡同,穿過之後,在朝著右邊轉彎第二個街口進入,那裏有一棟五層樓老居民戶,他就在那裏。”
葉成順著芍藥指點的方向一刻不緩的來到了她說的那棟老居民戶,這裏有一排五層樓,到底是那一幢?
“這丫頭,咋就不說清楚,那麼多怎麼查?”葉成咕噥了句,他抬頭望著這一片至少有白來戶的老居民戶,尋思著如果他是幕後操控者,會在哪裏?
現在是晚上十二點,老居民戶裏還有不少亮著燈,有的屋子裏還在放長篇粵劇,聲音很大,即便是站在街道上也能將裏麵的台詞聽得清清楚楚。
芍藥從剛才起就開始斷片,一直都沒傳播任何訊息過來,葉成也不知怎麼問起,這配合的默契度實在是無法跟美子比,哎這個時候要是美子在,何須他這辛苦站在大街上受冷風吹,還要豎起耳朵一家家的去辨認。
隱身在黑暗中,葉成靠著牆,雖然美子芍藥都跟他說過,走夜路不要靠牆容易粘上不幹淨的東西,不過葉成覺得自己像傻子似得站在路當中目標太大,除了貼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位置,在你這百來戶人家當中找尋一個人,耳力與靜心無比的重要。
一陣風起,葉成忽然睜開眼,他皺起眉頭,他幾乎聽遍這裏每一戶人家,都是極為平常的人家,難道是芍藥指引錯了,葉成不容細想,他對自己的聽力絕對有信心,於是他撥通了芍藥的電話,始終處在無人接聽。
“這丫頭該不會在自己屋子裏睡著了吧!”葉成自我安慰起來,他打給胖子,接電話的瘦子,讓他去芍藥房裏看看,這一看頓時讓葉成滴下冷汗,這丫頭果然騙了他。“她走了多久?”
瘦子在房裏兜了一圈,床鋪上是冷的,浴室的地麵是幹淨的,不過他在露台上發現了半隻沾著朱砂的腳印,從朱砂的濕度來看,應該是走了有半個小時左右。
葉成嘟起嘴,他環視四周後前往附近最高的樓宇內,推開屋頂的門,眺望著四方。觀天象定方位,或許這樣能找到芍藥的去向。
現在認真的回想在芍藥屋子裏發生的事,葉成猛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地方,在黑影出現的那一刻,他聽到了玻璃的碎裂聲。
被他抓回來的那個黑影男子見到他後情緒失控而死,芍藥見到他時說他很臭,黑影是從他影子裏出來的,有人利用影子窺視他的一舉一動,這個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自己身上下了功夫?
芍藥一定是知道其中的隱秘,才會把自己支開獨自去對付,這個人必定是自己能力所無法應付,而必須茅山術士才能解決的,在他來香港這段時間裏,會有這樣的本事?
葉成站在屋頂,他默默的吸著眼,今晚是個無星的夜晚,遠處的雲層壓得很低烏雲將整個天空密布的猶如黑布遮天似得,往右側三點鍾方向看去,那裏剛好是老居民戶去與他現在所在位置成一個直角三角形,之所以會留意那個方向,因為亮點。
黑沉沉的烏雲下,隻有那個九十度的方向上空有個光點,並非是燈光效應,而是一種來自大自然的光暈。
從直角線的位置上來看,那裏似乎已經靠近深水埗!
“大圈幫!”葉成忽然叫起來,他立即撥通了瘦子的電話,讓他即刻前往大圈幫總部的位置等他。
瘦子在電話的那頭支支吾吾了半天,麵對穆淩蝶的威脅,他木訥的不知道怎麼告訴葉成,想了半天隻好應了聲算答應下來。
“這家夥在你搞什麼鬼,你快點交代,不然姑奶奶我就讓你見識下什麼叫冰火兩重天。”穆淩蝶一腳踏在沙發上,彎著腰惡狠狠的盯著可憐巴巴的手指,像這種小嫩雞好對付的很。
瘦子搖搖頭。“不能說!反正就是不能說。”
趁著穆淩蝶眼神四處亂看尋找東西的時候,瘦子找到機會從她手底下逃了出來,象陣龍卷風似得掃過客廳來到門邊闖了出去。
在關門的瞬間,瘦子聽到穆淩蝶的怒吼,他拍著胸脯自我安慰起來,回頭一定要粘著葉老大,不然那個火辣的女人一定會找自己麻煩的,老天保佑。
葉成並不知道有這個變故,他並未打車前往深水埗,而是在巷子裏一陣穿梭,無人的街道下,他盡可能的施展身形,像道流星般劃過街道,帶起一陣旋風掃過落葉人已經在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