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嶼山位於香港島之西,是香港最大的島嶼,地勢西南高峻,東北較低,一路駛來,葉成無不將這裏的風景淨收眼底,盡管在深夜,樹影重疊,遠遠望去,偉岸的山脊猶如一條沉睡的龍。
“這裏還真不錯,靈氣十足啊!”葉成跳下車,伸了個攔腰,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能從這空氣中吸入力量似得感歎起來。
“我們還得去大澳,大哥放完尿了,能快點嗎?”
葉成懊惱的哆嗦了下,跳上車。“催催催,不知道男人撒尿時候不等催的嗎?”
“我隻聽過不能憋尿,沒聽過不能催的,幹嘛你尿不盡啊,前列腺問題哦,我認識個這方麵的權威,要不要給你介紹?”
“去去去,滾遠點,你才尿頻尿急尿不淨呢!”
對著葉成蠻橫無理的樣子,鄧蒙修隻好無奈的搖搖頭,啥也不說開好自己的車。
大澳位於香港新界大嶼山島的西部,該處被三湧分為兩地,縱橫的水道和水上棚屋,因水鄉風情獨特,有著“香港威尼斯”的美譽。居住在這裏的大部分都是客家人,約有2000多人,這裏的居民大多以小艇穿梭來往。
這裏曾是香港主要漁港和駐軍鄉鎮,百多年來一直都是港島的產鹽區,現如今仍為寧靜的漁村,站在這片土地上,葉成倒是有了與世隔絕感。
“同樣都是漁村,怎麼感覺那麼不同呐!”葉成忽然想起漁島的村子,不免有點內疚,如果不是他們去了那裏,現在那些人應該還有家可歸,老村長和他的老婆也不戶死吧!
鄧蒙修拍拍葉成的肩膀,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人的命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胳膊肘再粗也扭不過天命啊!
兩人走上一排建立在水上的棚屋,聽著腳底下海水的拍打聲,葉成有了在這裏買套房子的衝動,等放下所有責任後,帶著他的美人們來這裏打打魚,泡泡水,搞個水上樂園,搞個漁島度假村什麼的也不錯,幹脆買個海島下來半個孤島驚魂主題也很賣座。
葉成滿腦子都是錢錢錢,怎麼把錢像滾雪球那樣越滾越大,卻不知自己已經跟著鄧蒙修走進了一間棚屋。
漁島的生活就是簡單而寧靜!簡樸的家具,簡樸的人,就連說話都是簡單夾生。
說話夾生可一點貶義的意思都沒有,完全是用來形容原生態的真誠。
鄧蒙修與這家人很熟悉,看起來這小子進城來,跟屋主寒暄了幾句,女主人就拿出了兩套被子交給身邊的年前人,用當地話嘰裏呱啦說了一通後,葉成就被帶到了隔壁的一間棚屋住下。
葉成這就納悶了,這大老遠趕在午夜前跑來就是為了民宿,這不是有病嗎?心裏雖然疑惑多多,但尋思著鄧蒙修也不是那麼閑的人,也就安心躺下,豎起耳朵窺聽起隔壁的動靜。
不過隔壁安靜之極,片刻後就傳來鄧蒙修平靜的呼吸聲。
下半夜,葉成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怎麼了?”
“走了!”
現在剛剛過淩晨兩點,他不過睡了兩個小時。這家夥到底在搞什麼鬼?葉成跟在鄧蒙修身後,來到海灘邊,此時海岸線上一片漆黑,隻有遠處的燈塔與漂浮在海上的指路燈散發著微黃的光芒。
屋主的兒子騎著輛三輪車在岸堤上等著他們,他話不多,待兩人在坐穩後,便載著葉成他們前往燈塔。
有遠到近,燈塔在葉成的眼底不斷變化著,小夥子在五米遠的地方放下兩人後逃似得跑走了,葉成納悶的問鄧蒙修,這燈塔裏是不是住著妖怪,送人送到點才是禮貌,怎麼停在這麼遠的地方。
鄧蒙修嚴肅的嗬斥了句,讓葉成進去後別亂說話,燈塔在這村裏並不是禁地,但住著叫人不敢靠近的守護人,也就是他們要見的人。
潮濕的空氣,幹燥的石階,越走越窄的階梯,仿佛是在考驗一個戰士般的陡峭!
鄧蒙修告訴葉成燈塔的階梯很特別,前兩層隻是普通的階梯,往上每一層都暗藏著玄機,走錯了搞不好會出人命的,所以他走在前麵像個老媽子似得囑咐著葉成一定要跟著他的步子走。
區區七層燈塔,兩人愣是走了半個多小時,才達到頂層的石屋,海風從兩邊一高一低的方窗中吹過,鹹澀的濕冷讓葉成打了個哆嗦,以前守燈塔的人都是常年住在這種條件艱苦的石屋裏,為路過海麵的船隻指引方向,或是為城鎮發出攻敵的警告。
到了現在和平年代,燈塔的作用儼然成了曆史中的擺設或是一個旅遊點的古跡,高科技發達的社會中守衛燈塔的人隻有靠微薄的工資度日。
三短一長的敲門聲後,木門吱呀一聲自信打開!葉成覺得屋裏的擺設與第三大街的火葬場有點想象,那邊是個老太,這裏不會是個老頭吧,心裏暗想著,耳邊卻聽鄧蒙修稱對方為少爺的時候,猛地抬起頭,哦?
這想象跟現實差了十萬八千裏,葉成沒想到守燈塔的人那麼年輕,還是個高鼻子的歐洲人,絡腮胡子擋住了他大部分臉麵,要是剃幹淨了,應該會是個迷死人的男子,隻是這雙如同野狼般帶著掠奪性的綠眸,叫人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