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在車裏找到喬英哲,這個家夥看上去十分頹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跟誰較勁,就算躺在6號床上的人真是葉成,又能說明什麼,何況還是個冒牌貨。
“裏邊已經打點好,我給你一個選擇,要麼你現在開夜車會公寓,告訴他們這邊的是個家夥,要麼就跟我去旁邊的旅館開房,把事情搞清楚,裏邊那個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他真是葉成,那就打暈了直接帶回去,有我這個神醫在還拍弄不醒他!”
喬英哲撥亂了他的劉海,褐色雙眸中透過一點點生機。“兩間房,我跟芍藥一間。”
“喂,憑什麼,你剛才不是還要舍棄她的嗎?”葉成追著喬英哲屁股後麵叫著。
“我怕你半夜帶她幹壞事。”
有那麼明顯嗎?葉成嘟起嘴,他剛剛確實有這麼想過,這家醫院不奇怪,但503號病房有點奇怪,所以還想夜探一下的。
喬英哲指了指葉成的臉,意思是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回去照照鏡子吧,壞人臉上不會寫自己是壞人,但表情會寫。
頹敗的葉成撇撇嘴,在旅館中開了兩間房,這裏城鄉結合地帶,住宿登記管得很鬆,用喬英哲一張身份證就能開兩間房,而且外地來客也不會詢問,交了錢,要了一個標間和大床房後,三人還買了些牙刷牙膏毛巾啥的,便往樓上走去。
這一夜,三人都沒什麼長談的意思,各自進房梳洗睡下,等第二天一早起來再做打算,既然來了,總是要搞清楚這個人的,天底下能長得這麼像少之又少,不是一個爹媽生的,就是整出來的,要是後麵那個,那問題就嚴重了。
雞鳴在四五更時候就拉開嗓子鬼叫起來,喬英哲從床上跳起來,被窗前的人影嚇了一大跳,他以為是什麼入侵者,但隨即看清是芍藥的時候呼出一口氣。“丫頭,你站在這裏幹什麼?”
芍藥很早就醒了,或者說這一晚都沒怎麼睡,睜著兩隻黑眼圈指著窗外說道:“那裏有陰魂。”
這一開口,喬英哲頭皮發麻,大清早就聽到這麼晦氣的事,後悔昨晚把她要過來了,還不如讓她去嚇黑醫呢。
跳下床走到芍藥身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暈,什麼都沒看到,不過她指的倒是醫院方向。“醫院死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陰魂,不是鬼魂!”芍藥糾正喬英哲觀念。“這兩者有很大不同好嗎?去把黑醫叫起來,我要去次醫院。”
芍藥背起自己的百寶袋,然後走出房間,跑到葉成的房前用力捶著門。
敲了很久也沒見人開門,喬英哲覺得有些古怪,於是讓服務員上來開門,起初服務員不肯,喬英哲塞了兩百塊給她,才給開了門,房間裏整整齊齊,隻有衛生間被人使用過,床上連被子都沒動過,說明人從昨晚就沒在房裏待著了。
“該死的混蛋!”喬英哲瞪著空屋子咒罵了句,牽起芍藥的手就往外走。“這個混蛋這麼不想睡床就讓他睡馬路吧,小姐退房。”
芍藥跟在喬英哲身後,掩著嘴偷樂,但是當兩人走過櫃台的時候,也沒見喬英哲真的停下腳步辦理退房手續。
“大哥哥,其實你是個大好人,比小老頭還要好的人。”
喬英哲幹咳了聲,俗話說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被人表揚的感覺還不錯。“你很淘氣。”
黑醫去了哪裏?喬英哲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帶著芍藥吃了早飯,在集市上兜了一大圈,看似買東西其實是在找這個問題兒童,一出來就跟脫韁的野馬,看都看不住,怪不得會把葉成弄丟,打電話都是出於關機狀態,真是叫人窩火。
其實,葉成那也沒去,而是蹲在醫院的角落中,或許是心靈感應,打從體內被盯了鋼釘後,對周遭事物的敏感度提高了不少,這是以前所沒有的,不知道是因禍得福,還是本身的體質在發生變化,身上的紋路時隱時現,骨骼也有著細微的轉變。
這樣的變化令葉成興奮又擔憂,讓黑醫去找師父,至今沒什麼下落,現在港島除了衛東又冒出一個小娃娃,七子還有四人,另外兩人又在何處?
天未亮的時候,葉成趁著護士休息進入病房,轟隆隆的呼嚕聲跟打雷似得,他悄然無聲的站在6號病人床前,他明顯是醒著的,可偏偏裝作不知情的側著身子。
葉成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病人還是睜著眼睛當他不存在,於是葉成用手在他麵前晃動了幾下,才發現這個家夥連眼皮都不眨一下,難道真有就跟三國誌當中的張飛一樣,睜眼睡覺的人嗎?
早上五點,清潔工開始打掃衛生,葉成悄然離開,走的時候,發現如雷的呼聲不知何時停了,他刻意留意了下另一張床的病人,隻是有簾子擋著看不清裏麵的人。
沒有遲疑的離開後沒多久,清潔工進入,病房的燈被點燃,然後有人從病房中走出來,葉成認出了這個人就是昨天對喬英哲出手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