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樣,葉成買了早飯上去,他像是無事人似的招呼著安凝宣與美子吃飯,今天是汪野錚第二次庭審,他想去看熱鬧。
三人無形中達成了一種默契,就是葉成不問她們不說,讓時間來化解這個不能說的秘密。
十點,庭審準時開始,薑大狀神采奕奕的出現在辯護席上,他朝著法官與陪審團行禮,辯護就此開始。
當檢方搬出白夫人的死來牽製汪野錚的時候,薑大狀拿出了新的證據,就白夫人的死純屬一般交通事故的說法反駁了監控,這又是一個反轉,在檢方懷疑白夫人時為他殺的時候,薑大狀已經拿出白夫人他殺的有力證據,來控訴交警署的瀆職。
一聲聲有力的質問下,法官不得不提醒兩人在辯護上收斂情緒。
坐在聽證席上的葉成摸著鼻子,他一直不關心薑大狀在辯護什麼,用的什麼策略,他在意的是庭上汪野錚的態度,他發現他一直都很沉默,對自己的案子毫不關心,更主要的是,他遊離的眼神,總是飄忽著一個方向,順著他視線望去,並無什麼可疑。
庭審持續了兩個小時,最終薑大狀沒有辱沒他黑狀的名頭,成功打贏了這場官司,因為證據不足,汪野錚當庭釋放。
離開法院的時候,汪野錚在麵對鏡頭時,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他十分有信心的表示自己一開始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女朋友的事,一切都是有人想要陷害他,而這個想要害他的人就是告發他的人。
當記者問道是否會對韓小姐提出訴訟,汪野錚沒有正麵回答,但保留了這項權利。
一輛林肯停在了街邊,司機按喇叭提示,汪野錚才衝破人群坐上車子離開。
汪野錚想要感激薑大狀此次的援手,如果沒有他的辯護,他下半輩子可能就要監獄裏度過,再此期間,警署對他處罰,令他相當不滿,希望借此分頭,讓警署收回成命。
薑大狀嗬嗬笑了兩聲,人的胃口永遠是填不滿的,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起案子上,對汪野錚的話聽而不聞。
司機把車子駛入一個獨立別墅小區,這裏是薑大狀名下私人產業,一般也就在舉行小規模朋友聚會的時候才會使用。“你要感激的人不是我,像你這樣的人渣,說實話連我這樣嗜錢如命的人都不會接。“
汪野錚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儼然還把自己放在高位上,他想要嗬斥的,司機已經發出不耐煩的聲音。
麵對主動打開的車門,汪野錚指了指司機,大步走進別墅內。
“老王,這種人,還不如死了的好。”
司機十分幽默的回答了句,早晚老天會收他的,帶著薑大狀返回律師樓。
在這場毫無勝算的官司中,誰也猜不出薑大狀,是如何打贏的。但他就是贏了,而且贏得漂亮。
坐在辦公室裏,薑大狀拉下百葉窗簾,他拉起青伶的手,放在胸口舒了口氣說道:“這次多虧了你,明天我就送你離開。”
青伶卸下古板的妝容輕蔑的哼了聲。“我不走,這才開始,我要看著他們狗咬狗。”
“寶貝啊,接下來的事就跟我們沒關係了,要是讓衛東知道你還活著,他會想盡方法殺了你,聽我的話,明天我就送你去東海,親自送你過去,有葉少的人保護,我放心點。”
青伶冷漠的推開薑大狀,當汪野錚無罪釋放後,她已經做了決定,她望著薑大狀焦急的神情,點頭答應,後者立即撥通了葉成的電話,預定了明天一早的飛機離開港島。
從露台走回客廳的路很短,葉成卻花了十分鍾的時間,他在思考一個問題,汪野錚無罪釋放並不是青伶想要的答案,她明知道會有這樣結果,為什麼還要幫他收集韓伊與衛東有不正當關係的資料?
就在剛才聽到薑大狀電話那頭興奮的聲音後,葉成想明白了,對於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來說,死已經不可怕了。
被無視很久的汪野錚睜著一雙空洞的眼注視著前方,他不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這幅德性,葉成在旁邊觀察了許久,他敢肯定,汪野錚已經成為試驗者中的一員。
呆滯與激動成為兩種極端的反應,這種現象是從他再次被關押開始,下毒的人可能就在那些警員之中。
“你是與我老婆有一腿的小男人。”
“正式自我介紹下,我是葉成,與白夫人確實有點關係,確切的說,白家現在一部分的勢力在我手裏掌管。”葉成攤開手,聳聳肩。“現在說說你的條件吧!”
汪野錚一愣,他想起在收押時候見過的人,不可置信的站起來。“你!你是曙光醫院的院長?”
“沒錯!不過這個不重要,條件!”
“隻要你能救回我兒子,我就做你們的汙點證人。”
葉成哈哈哈大笑起來。“我不是警察,你做不做汙點證人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你想要什麼?”
葉成敲擊這副手,他想了很久搖搖頭說道:“從你身上怎麼看都沒有我要的價值,當初你為衛東做事的時候,可能我覺得你還有點作用,現在,你就是一坨屎,沒有利用價值,回去吧,就當我為白老爺子做了件善事,替他外孫留一條親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