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傾盆大雨,雨珠點成線啪嗒啪嗒砸在地麵上,濺起一地水花。
似乎老天爺也感受到天地間的哀愁,為著他們悲傷流淚。
北城大早便有一對身著黑色製服的男女佇立在街頭,黑壓壓的一片,至少也有百來人。他們麵色凝重而轉眼,眉宇賊將帶著哀傷與悲憤,嘴角緊繃成一條線,目注著前方的一口大棺。
黑綾白花掛在棺頭,大棺下站著一個看似隻有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白色T恤藍色粗布褲,腳上蹬著一雙匡威經典黑色帆布鞋,劉海斜斜的蓋過一側眼睛,擋住了他大半張臉。
阿三雙手捧著大山的遺像站在最前麵,他身後分別由二十名血士組成的先鋒隊,在一聲悠長的號角聲中,拔腿啟程。
殯葬車緩緩跟在阿三等人身後,一路行走在前往東山的道路上。
街道兩旁有不少好奇的人探頭或佇足觀望,但一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送殯隊伍都不由兒童的縮回了腦袋。
不是所有的熱鬧都可以看的,而在京城像這樣聲勢浩大的送殯隊,在解放後就沒有出現過,何況是在當代二十一世紀,這樣的送殯是不被允許的。
誰死了,能有這麼高逼格的待遇,都快趕上大人物了。
走在最前麵的二十一人,盡管是邁著沉重的步伐,但他們行走如風,一步可抵常人三四步,整個送葬節奏以為首的阿三為準,身後跟著的殯車更是毫無偏差的走著直線,以古人特有的送殯製度行駛著。
殯車後,還跟著七輛重型機車,再往後便是一輛輛令人眼花繚亂的高檔車,整個送殯隊就像是豪車的大集會,一路行駛一路鳴笛,就像是在與逝者隔空對話般,氣氛壓抑的叫人痛苦不堪。
由北城出發,第一站抵到西城,一進入西邊地界,這氣氛已經不是壓抑而是緊張。
一眼望去,估計這個西城的警察都出動,手持盾牌開邊而戰,全副武裝的盯著緩緩而來的送殯隊伍。
阿三站在西邊地界前,他並未立即進入西城範圍,而是透過一隻眼睛盯著前方空無一物的街道。
安凝宣利用的她個人的人脈疏通出一條無障礙的通道來,可見她的關係網遠比外人知道的要龐大許多。
一陣悠長的鳴笛聲響起,連著三聲的長笛聲後,阿三才邁開腳步繼續前行。
鳴笛聲震破天際,此時,位於高樓聳立的環球中心大樓頂層,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即使隔著玻璃也能聽到催命符般的鳴笛聲。
安泰寧握著許久不曾用過的煙鬥,他深深盯著窗外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北城的天空開始放晴,而隨著送殯隊伍的畢竟,整個天空都籠罩著厚厚的烏雲,雲層中夾著閃電,悶悶的雷聲滾滾而過,雨滴子似乎又急迫起來。
“那邊有消息來嗎?”安玉海見安涵宇進來,小聲問道。
安涵宇皺著眉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他看了眼自己父親一樣走到安玉海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什麼?人找到了嗎?”安玉海忍不住大叫一聲,他看了眼紋絲不動的安泰寧,衝著自己的侄子揮揮手小聲說道:“派更多的人出去找,無比把人找回來。”
安涵宇點頭離開,安玉海想了下才說道:“大哥,恐怕要出事。”
此次送殯隊伍第一站便選擇了安家,安泰寧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大山不過是一介莽夫,在黑道上沒有任何地位,阿三為其動用最高規格的送殯儀式,無疑是個京城三大家族一個警示,這不是好現象。
安玉海見自己大哥沒出聲,於是又進一步說道:“以仁從昨晚起就不講見蹤影,有兄弟在兩小時前看到他出現在送殯道上,與他隨行的還有十幾個兄弟。”
安泰寧猛地一轉身,一掌拍在桌角上,削掉一大塊木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把人都叫回來,讓那小子吃點苦。”
“大概,以仁也是......”
長空上忽然響起三聲短鳴,兩人臉色微變,雙雙走出屋子。
空蕩蕩的長街上忽然衝出兩個人鬥毆的人,他們似乎完全沒有搞清楚四周的情況,越打越起勁,越打越靠近送殯隊伍。
守候在兩邊的警察有人要上前驅逐,被為首的人阻撓,他們的職責是不引起騷動,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出手幹預。
兩個打架的人一靠近阿三立即分開,他們從後背抽出西瓜刀劈向送殯隊伍。
阿三身後的血士一下子散開擋在了阿三的跟前,雨水衝刷著他們全身,在兩人衝上來的時候,一聲時候,扯掉身上的衣物,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暴露的肌肉猶如鋼筋般堅硬,同時也讓這二十個血士更加自由。
兩個打架的人,根本近身不了阿三身邊,被麵前的二十個血士給嚇的縮回了身子,但手中的西瓜刀,依舊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