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原本是麵對著歐陽蕭蕭的,當禦風落在送殯隊伍前時,他隻是肩頭一動人已經在血士跟前。
禦風盯著阿三,這個人看起來好小,頂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但剛剛那一步的距離倒也顯示了他的底子,果然葉成手下無慫人,今個雖說不給開殺戒,不見一滴血,但一招半式下也不能丟了歐陽家的份。
歐陽蕭蕭理解的下馬威就是這個意思,不鬧出人命來就好,若是就這麼讓送殯隊伍過去了,他們歐陽家跟其他兩家有什麼差別,老佛爺年紀大了有自己的顧慮,可他才是歐陽家未來的主宰,豈能忍下這口氣。
訂婚宴已經挨人半截,這次說什麼也要找回點臉。
“老大,這個歐陽蕭蕭想幹嘛?”
“想找回麵子,不過這次看來是要踢到鐵板了。”葉成瞅著阿三的背影,這小子平日裏的慵懶過度,想不到私底下勤練的可以,不過這一動上手,勢必牽扯到警方,那事情就複雜了。
“吉時等不了人,老大,拖不得,要不我過去?”林夕看了下時間,再耽擱可就真的誤了時辰。“這個歐陽蕭蕭太不是人了。”
葉成扯了扯嘴角,他悄悄來到大棺後方,盯著阿三的舉動,麵對禦風的挑釁,阿三還是相當沉穩。“隻要過了這條界線是嗎?”
阿三哼了聲,轉身走到大棺下,他對著血士點點頭,仿佛早就預料到了有這樣的場景,所以也做了相對應的措施。
隻見殯車停止,由老王頭帶頭,帶著十幾麵血士扛起大棺,朝著前方走去。
一口棺木有多重,首先要看他材質與製作工藝,阿三找的師傅不一般,當今之下會做棺木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都已經改行,製作這口大棺的人現如今也有七八十歲,年紀雖已古稀,但工藝依舊精湛,用料講究。
大棺至少有千斤中,八人扛起,尚顯力不從心,更不要說邁步而行。然在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時候,隻聽得聲聲低吼響起,血士扛著大棺有序的向前走起。
林夕張大嘴,跟這些血士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們那種執念是他無法理解的。
阿三一手頂在大棺的後方,沒踏出一步,地麵上就會落出一個深陷的腳印,他不打頭陣,而是推送力量輔佐血士前進。
震撼兩字深深烙印在歐陽蕭蕭的心底,就算搬出歐陽家最有力量的人,也未必能做到,而這個看起來像個高中生的男人做到了。
歐陽蕭蕭冷著臉,朝著禦風使了個眼色,女人揚起長鞭打向抬棺的一名血士。
噹!一顆石頭撞擊在鞭頭上,鞭頭順勢挑向上方,此時,阿三一掌推向棺木,巨力之下,棺木從血士的肩頭脫離,衝向前方,沉重的棺木就像是一輛重型坦克似得朝著歐陽蕭蕭與禦風碾去。
禦風急切的瞥向歐陽蕭蕭,見他紋絲不動,不假思索的撲了上去,抱著他滾向一邊。
棺木衝過兩人站立的地方,重重落下,此時,抬棺的血士一下子增加了一倍,衝到棺木下,穩穩接住大棺。
哢哢哢一陣響動,地麵裂開幾道裂縫。
阿三朝著歐陽蕭蕭抱拳,然後大手一揮,殯車立即駛來,大棺重新回到殯車上,送葬隊伍繼續前行。
葉成勾起嘴角,心底喊了聲,做得好便示意林夕上車,時間不多了,他們刻不容緩。
歐陽蕭蕭反手甩了禦風一巴掌,如果剛才不是她自作主張,那棺木也不可能撞向自己,這個叫阿三的人,哼哼!
送葬隊伍穿過三大家族地界,來到東山。道場已經準備好,鄧蒙修與管家早早就在這裏布置好一切,道士站在祭祀台上,呼風喚雨,台下都是自家兄弟,外人一律不準進入,就連那些冒失前來采訪的記者也都被隔離在外。
長笛鳴號,阿三捧著大山遺像緩緩而來。
看到送葬隊一人不少的出現在道口,鄧蒙修算是送了口氣,他衝著管家低語幾句後,退居到幕後。
開壇設法,道長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托著羅盤,指東轉西,指北打南,逆轉星象,反其道行之。
忽然見天地悶雷響起,雨勢驟然而停,一道閃電劈開厚重的烏雲倒在祭壇的鼎爐上,竄起一道火花點亮周圍一圈火燭,將整個會場照射的如同白晝一般,電光火石下,烏雲被劈開,露出明鏡般的天空,雖然依舊陰沉,但以不如之前那麼壓抑。
葉成站在一旁,眼見為實過的東西他信,高人有沒有真本事,不在手底下的花哨,而是做法見行雲流暢。
鄧蒙修請來的這位道人,師承何門尚且不知,看他腳踏玄陣走逆走八卦,胸前掛著陰陽銅鏡,腰上掛著一個與芍藥一模一樣的捉妖帶,便知此人是得道中人,且實力遠在芍藥之上。
細細打量這名道士,發現他年紀不過三十已經白眉白發留著白須,膚色也是出奇的白,如若不是天生如此,便是得了某種病症,用現在科學論述的話就是白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