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咬著唇瓣,這當中的關係太重大,她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陳落雪見小張猶豫,她怒瞪起雙眸喝道:“快做決定,賭不賭?”
“賭!”
嘩啦啦一聲響,一道水幕散落在辦公桌上,濺起的水花噴了小張一臉。“你是異能人!”
陳落雪揚起嘴角扯出嘲諷的笑容。“張家人說一不二,明天這個時候希望你能履行承諾。
馬良存直到離開彩雲仙霞都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短短幾小時裏,帶給他的衝擊讓他有些不太真實,看到前麵有根電線杆子,快步走上前用力撞擊感到無比暈眩頭痛後,才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
“馬良存,你妹毛病吧!”
“等等等,讓我緩一緩,太傷人了!”
張麼麼憋著嘴走近對麵的藥店,買了外傷藥出來,拖著馬良存進入咖啡館細心為他搽藥。“我有不說的理由,你不會像嚴茂寬那樣勢利眼吧。”
馬良存呆滯的看了小張一眼搖搖頭。“知道不如不知道,你是張家人,我就不能罵你打你教訓你了。”
|“馬良存,你撞傻了嗎?我誰都不是OK?我爸媽就是小學教師,這個也是事實,還有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明白嗎?”張麼麼伸出五指在馬良存麵前轉了一圈,用力一首,仿佛在這個手勢下,所有記憶都會消失似得。
馬良存沒心思的拍掉小張的手,他盯著苦澀的咖啡問道:“你是張家人,那對老夫婦又是你什麼人,為什麼你會......”
“我從出生那天起就被過寄給了那對夫婦收養,雖然我不是在家族裏長大的,但也沒有少受他們的恩惠,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反正呢我沒把自己當張家人,我隻是剛好姓張,這個世界上姓張的人多的去了,難道都是張家人啊!”
馬良存嗬嗬笑起來。“姓張的是不少,有龍爪的人不多。”
“你!”
“好了!我會守住秘密的,現在我要趕去智恒集團,你自己去西城有問題嗎?”
張麼麼搖搖頭。“說好的三天休假呢,我辛苦了一整天,結果就是在做無用功咯。”
“等葉成出來,我放你五天假。”
張麼麼這時才眉開眼笑起來,與馬良存擊掌為誓,背著小包離開咖啡館走向最近的公交車站。從彩雲仙霞去西城有很多公交車,都是一輛車直達的線路,兩塊錢又便宜又空,來去都有位置坐。
戴上耳機,聽著歌,吹著風,是張麼麼最喜歡做的事。
車上報著站名,司機相當客氣,隻要有老人或抱小孩上車的,都會放廣播讓人讓座。
張麼麼看著老人上來,主動起來讓座,不小心碰掉了耳塞,老人不斷道歉,她笑笑回應後走道門口準備下車。
剛戴上耳機,張麼麼猛地握住了欄杆驚恐的看向四周,隨後不確定的拿掉耳塞,再戴上後,鬆了口氣。
到站下車,前方兩個路口就是杉杉律師行。
張麼麼沒有多耽擱直衝目的地,當她走到律師樓前,瞥見中間噴泉時臉上再次露出車上驚恐的神情。她遲疑了下走上前,盯著噴泉雕像發呆許久後,脫了鞋跨進水池中,淌著水走了過去,不顧噴出的水柱,伸手往孔眼裏掏著什麼。
保安發現張麼麼的異樣後立即衝了上來,幾個人合力下把她拖回地麵。走過路過的無不對張麼麼指指點點,感覺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瘋了。
張麼麼緊緊握著雙拳,麵對保安的指責毫不在意。穿上鞋子道歉後,迅速穿過街道拐進了一條巷子中,攤開手,一根血淋淋的手指被握在掌心中。她吞咽著口水,再次戴上耳機,流暢的音樂傳來。剛要鬆口氣,一陣嘈雜的電頻音響起,隨後各種電台頻道相互重疊竄來竄去。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張麼麼緊緊握住那根帶血的手指,仿佛感覺到血液還是溫熱的,她坐在一堆廢棄垃圾堆上等待著電台自動搜索定位,低沉的女生響起。她的聲音就像是被鋸子鋸開後的漏風聲,幹涸而結巴,每個字後都有個斷點,讓聽著的人十分難受。
聽者女人說話,張麼麼在回憶乘車的每個細節,在她讓座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女人的怪聲是從耳塞被老人撞掉後出現,那麼她與這個女人之間的媒介應該是那個老人。
想到這裏,張麼麼抬起頭望著藍天,一雙褐色的眸子逐漸靠近,最後彙聚成一點。在這隻特殊瞳孔中隻有當事人自己才知道看到了什麼。
收回視線,張麼麼摘掉耳機,踩碎耳塞,丟進了垃圾桶裏,隨著耳塞一起的還有那根血淋淋的手指。
走出巷子的張麼麼進入律師大樓,被她丟掉的手指開始化成血水,最後隱沒在一堆腐爛的贓物中,耳機發出吱吱聲後自行斷裂分界,與血水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