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律師行處理案子的速度究竟有多迅猛,隻有遇上的人才知道,嚴茂寬隻能用震驚兩字來形容麵前的三人,他幾乎沒有插手的餘地。
馬良存雖然身受重傷在醫院,但他保留下來的材料很全麵。韓與兩名手下迅速瀏覽了所有的材料好,分工合作,由韓前往牢房見犯人,留下一人從材料中尋找有利的細節,另一人出去收集更多的證人證物。
半小時後,韓已經站在了審訊室中。
嚴茂寬心裏躊躇,他盯著韓的側臉,此人盡管看著年輕,但嚴肅的就跟塊鐵似得,尤其是中午他的那句話,令人不得不懷疑,一個小律師能存活下來,背後是不是有張家人支撐。
“韓律師,你與小張是怎麼認識的?她可是我們刑事科相當優秀的警員。”
“麼麼有多優秀,我比局長清楚,犯人到了,你開始吧!”
葉成看了眼韓,勾起嘴角露出不屑。
審訊的過程在韓嚴格的監督下完成,之前就有過詳細的調查,所以這次就是炒冷飯,唯一不同的是,葉成否認自己殺人。“我是屈打成招的,韓律師你一定要替我打贏這場官司。”
葉成盯著嚴茂寬一字一字的衝著身邊的嚴茂寬說道:“我知道太多秘密,所以有人不想我活著出去。”
韓輕輕碰了下葉成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多說一個字。
嚴茂寬沉住氣,讓底下人把葉成帶出去。“韓律師,葉成是個相當狡猾的犯人,這件案子......”
“嚴局長,我是葉成的辯護律師,你現在對我說的每句話都可以成為他脫罪的證詞,所以您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今天謝謝你了。”
嚴茂寬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看著韓乘坐車子離開警局大門,心頭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烏雲,有種不祥的預感。
腦海中始終無法抹去那晚的畫麵,葉成不死,這個秘密永遠不會成為秘密。
握在手裏的筆被嚴茂寬啪的折斷,木屑刺入掌心中,滲透出紅絲。
這一天,北城分局特別的忙,時不時有人報警,不是這家有小偷就是那家被搶劫,出動了所有警員,抓回來了十來個人,全都是老麵孔,幾進幾出的人。
警察進這些慣犯關押在一起,但案件數目卻沒少,不出五小時,牢房裏已經關押了不少犯人,老麵孔抓完了就是新麵孔,犯人多了沒地方放,隻好被暫時關押在重型犯區。
不過說來挺奇怪,這些犯人在外麵鬧事很凶被關進來後卻極為的安靜,這令看多了各式各樣犯人的刑警感到十分緊張。
所謂暴風雨來臨前不都是寧靜的嗎?為了防止這些犯人另有企圖,嚴茂寬貼別命令要嚴守牢房,下令所有在假獄警全都回來站崗。
此命令一頒布,北城分局的臨時牢房可是熱鬧了不少,站著的人比坐著的人多,通道上全是全副武裝的警員,一雙雙眼睛緊盯著牢房裏的犯人,尤其是重型犯區,更是三步一崗的防守,如此嚴陣以待的架勢令凡人們吹噓不已。
害怕是那麼顯而易見,高度緊張下,一丁點的細微變化都能局勢發生變化。
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有人帶頭先唱歌之後就會有人迎合,不一會的功夫整個牢房就像是在開演唱會似得發出叫囂嘶吼,震耳欲聾的歌聲充塞在四周空氣裏,負責看守的警員彼此都聽不到對方說話,即使是通過耳麥呼叫也無法聽清,通訊設備在高亢的歌聲中失去了作用。
歌聲讓緊張的局勢一下子升溫到頂點,守衛開始敲打牢門讓人犯人安靜,強壓下必有反彈,沒人聽看守的話,他們依舊大聲唱著,喊著。你越是阻止他們就越是起哄,甚至有人開始對看守做出下流的動作來挑釁對方,試圖激怒看守,引發更大的騷動。
下麵的人將情況反映給上頭,嚴茂寬聲訊控製絕對不能受犯人的挑釁,在他回來前一定要穩住這些犯人,必要的時候可以采取相應的措施。
陳毅鋒看著打完電話走來的嚴茂寬問道:“局裏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北城案子特別多,牢房裏都快裝不下了。”嚴茂寬也沒多想,他隻是順勢回答而已。
陳毅鋒聽了進去,他揉了揉眉頭提醒道:“老嚴啊,這可要引起注意,犯人不會同一時間作案的,他們會不會衝著什麼人來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嚴茂寬忽然瞪大起眼眸。“葉成!我怎麼沒想到,這些人可能都是葉成的手下!陳局,我還是先回去看看,你說的是我記在心裏了,那位韓律師雖然厲害,都終究是打民事案的,一個整天搞離婚財產糾紛的,能幹出啥動靜,林長信的虐待案也是僥幸,沒有我們的警員在場,他也未必能打贏,所以你放心吧,葉成出不去。”
陳毅鋒恩了聲。“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現在那邊派了人過來調查,拖延不了幾天,你要抓緊時間,最好搶在他們重新調查前,把葉成辦了,我這邊才好做收尾的工作,不要讓那邊的人等太久,對你我都不會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