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烤到恰到好處的鰹魚肉外表泛著一層油,內裏肉質卻是嬌嫩,它頂多烤到了八成熟,既有熟魚肉的香味,又帶有鮮魚時的甘美,撒上去的鹽粒均勻的融化在上麵,入口微鹹,回味則鮮香。
就像吃烤全羊那樣,一人一把刀、一刀一塊肉。
大口吞咽魚肉,大口喝著溫酒,這時候再聽著幹稻草燃燒產生的劈裏啪啦聲,敖沐陽有了別樣的體會,原來東瀛的漁家是這樣的滋味。
這給了他啟發,回頭村裏也可以搞個烤全魚篝火晚會,海裏、湖裏大魚還是挺多的,特別是龍涎湖裏的大草魚和大鯉魚,其實也能做這樣的烤魚。
“諸君,怎麼樣?”孝衣和夫大笑著問道。
敖沐陽雙手伸出大拇指讚歎道:“我不能想到還有更好的享受了。”
陸虎也稱讚道:“每次接受貴社團的招待,我都會接觸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活方式,這次尤其特別。”
鹿無遺則很有詩意的閉上眼睛呢喃道:“我想幾十年之後,當我到耄耋之時,到了冬日的晚上我閉上眼睛,還是會想到今晚這個場景!燃燒的稻草,熱情的朋友,風格獨特的美食!”
這一招很合孝衣和夫的胃口,他大喜過望的笑道:“諸君的讚美讓我受寵若驚,那麼,我覺得還是缺點什麼呀。”
他轉頭看向金田一用日文說話,金田一恍然大悟,然後放下餐盤擦了擦嘴,雙手抱膝對著火焰唱起一首東瀛小調來。
東瀛的小調多是憂傷輕緩,充滿菊花與刀的味道,確實這歌聲一響起來,更是這頓飯增添了兩分異域風味。
金田一唱的這首小曲肯定很有名,淺野浩男、漁夫本人還有其他跟隨而來的漁人紛紛一起唱了起來。
敖沐陽安靜的聽著,由大口吞吃魚肉改成了小口吃,但喝酒還是一杯一杯的往下幹。
他抬頭看向夜空,月亮老大,但沒有星辰,寒冷的夜風在外麵呼嘯,漁家小院用低矮的院牆將它們阻攔住了,因為豐沛的地熱能,敖沐陽並沒有感覺寒冷。
一曲歌罷,三人鼓掌,孝衣和夫舉起酒杯說道:“如此美景,如此美妙的曲子,怎麼能不喝兩杯呢?來吧,以歌下酒,快活人生,諸君,我們幹杯呀!”
一連三杯溫酒喝下去,他又自己起調,一行人再度喝著酒唱了起來。
漁夫家的清酒度數不高,而且絕對是純糧食釀造,喝下去後肚子裏暖和又不會上頭,敖沐陽覺得這比昨晚在酒店喝的那種生酒和溫酒要更好。
他讓淺野浩男向漁夫轉達自己的讚美,那漁夫聽了後一臉感激的向他鞠躬道謝,淺野浩男說道:“敖桑,灣邊師傅非常感謝您的欣賞,他邀請您務必多喝一點,因為這是他們夫妻一起釀造的酒,您是第一位給出如此高評價的外國人呢。”
東瀛的漁夫們非常重視顏麵,所以貴客的真誠讚美會讓他們特別高興,高興到什麼地步呢?灣邊直接起身圍著篝火跳起舞來。
一個小老頭跳舞能有多好看?但人家這麼熱情的待客他能說什麼?鼓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