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要將我賣到窯子裏麵去?”

邱秋眉頭一挑,起身主動靠近了一些嚴眉。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看著邱秋那似笑非笑的麵容,特別是望著邱秋那深不見底的瞳孔,這四年來還是頭一回,嚴眉竟然覺得自己心裏此刻正在微微顫抖。

這邱秋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那種深深的壓迫感是怎麼個回事?

但是畢竟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嚴眉不斷的告訴她自己,這不過就是她的一個錯覺罷了!那邱秋本就是軟弱的性子,如今之所以會這般也不過是做的表麵功夫,強撐著的紙老虎。

“先不論我有沒有資格吧!我現在倒是想問問大嫂又有什麼資格拿回這地呢?

若是我沒記錯,這可是相公娘親的嫁妝,她嫁給了李家,這嫁妝也是李家的,你們一家雖然姓了李姓,可是似乎和公公一點血脈關係都沒有吧?你說呢?大嫂?”。

嚴眉本來打算用這個唬住邱秋,料想這隻要是個女子聽到窯子兩個字就會害怕到服軟。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邱秋的跪地求饒,反而是邱秋那有理有據的一頓懟,偏偏她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歸根究底,他們大房雖然是跟了李姓,可終究不是李家血脈,的確是沒有什麼資格去占有那塊地!

可是李輝親娘的那塊地不僅位置好,還肥沃的很! 李輝活著的時候她們雖然想占為己有,可是一直苦於沒有辦法。

可是如今李輝已經死了,難不成這到手的肥羊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它再次溜走?

嚴眉被邱秋的一連串懟,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時氣不過舉起手掌就要往邱秋臉上扇。

邱秋冷眼看了一眼衝著自己臉頰扇過來的手掌,這李家都是什麼個習慣?一言不合就要扇人耳光?

隻是那嚴眉動作快,邱秋的動作卻比她更快,幾乎是她伸手的一瞬間邱秋就飛速的拔下了自己頭上用來紮頭發的木簪子狠狠的用背麵對著嚴眉扇過來的手掌就是一戳。

那嚴眉也是始料不及,手掌處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來,連帶著筋骨一同,幾乎是在刹那間,她那手就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了。

疼的嚴眉蹲下了身子哇哇大叫,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疼的直咧嘴,一邊嚷嚷著一邊還罵道:“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竟然敢用簪子紮我,我定要讓你吃上牢飯!”。

“牢飯?紮你?”

邱秋冷笑著將手中的木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著,也順勢慢慢的蹲了下來,衝著那嚴眉揮了揮自己手裏的簪子,露出了一抹笑意:

“嫂嫂,你拿什麼報官呢?我不過是為求自保罷了!再說了,我剛剛可是顧念了嫂嫂平日裏對我的照顧,特地沒用簪子的正麵呢!否則……”。

邱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幾聲踩在雪地裏的厚重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男子詢問的聲音:

“丫頭啊!你確定嗎?”

聽著那聲音,屋內的幾人還沒緩過神來,外麵的男人也已經冒著風雪走了進來,邱秋抬眼看了過去,嘴角微微上揚,衝著躲在男人身後的李安安讚賞的笑了笑。

進來的男人是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男子,頭上帶著個棉帽子,身材很是魁梧,大有老當益壯的架勢。

他此刻披著一件黑色的棉襖子,手裏還握著根煙杆,煙孔處還冒著嫋嫋白煙,許是外麵的風還有些大,那微弱的火苗已經被熄滅了。

他緊蹙著眉頭,本就是一副剛硬的長相,如今嚴肅起來了更是不怒自威。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雲崗村的村長林鳳山!為人一向來都是剛正不阿的,這也是剛剛邱秋讓李安安去請他過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