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無緣,偏偏今生又遇到她,若說有緣,為何一切緣份終虛化。”
霍雲霆和柳心月既有緣,也無緣。
火山下的小院經過收拾,恢複了以往的寂靜與整潔,
據喬雪說,當心月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喃喃著好想外婆,所以回到這裏,可沒過兩天就死在這裏,走得時候,她很欣慰,說,“誰也不欠了。”
一提到心月,喬雪滿臉是淚,甚至一度哽咽到說不下去。
心月走後的第五周,
天色明媚,
柳心瑤踩著恨天高的鞋子,穿著一襲霧嶼藍的長裙來到霍雲霆的辦公室,推門而入,她沒有敲門,嬌嗔的聲音響起,“雲霆,我給你送午餐。”
霍雲霆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柳心瑤,長得和心月一模一樣,隻是眉間少了那一顆如血的朱砂痣,眼底的嫌惡一層層的竄湧上來。
他冷漠的望著她,“跟我去一個地方。”沒有以往的溫情與關心,身上除了冷就是冷。
郊外,
火山噴發淹沒的村莊,
“雲霆,我冷。”柳心瑤一下車,即刻縮起雙肩,雙眸蹙起,水靈靈的,像注了一波春水般凝望著霍雲霆。
他連看也未看一眼,大踏步走進一個新近清理過的院子,隻是院角那一株殘存下來的小白花未曾與熔岩一起凝固。
而且院子周圍似乎是畫了白線,柳心瑤不知他要做什麼,看他陰沉著色,小心翼翼的隨著他的步子。
屋裏的燈亮了。
心月的黑白遺照擺在中堂的正中央,嚇得心瑤臉色一白,腳步立刻縮回去,意識到她不肯進來,霍雲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親姐姐過世,難道不看看?”聲音裏帶著狠意。
“我不知道,我……我害怕……”柳心瑤蒼白著臉,縮退著身子,不願向屋裏走,她看到那一抹姐姐的微笑,就感覺頭皮發涼發麻。
霍雲霆像提小雞似的,一把將柳心瑤拖進中堂屋,將她按在蒲團上,冷聲道,“跪下!”
柳心瑤渾身顫抖的跪著,“姐姐,我真不知道你過世。”再一轉眼,感覺霍雲出去了,一陣風吹來,吹得窗欞嘩嘩作響,她立刻嚇得全身的寒毛孔都乍了起來。
砰砰砰!柳心瑤給姐姐磕頭,“姐姐,早死早托生,別嚇我。”
額頭冷汗層層而起,密密麻麻……顧不得擦汗,柳心瑤道,“姐姐,我可是你親妹妹,不能害我。”
砰的一聲,門打開了,
一陣冷風貫入。
一道黑影走進來,
嚇得柳心瑤當場就咯一聲昏過去。
她醒過來之後,
就看到孟時年站在門口,認真的道,“心瑤小姐,你的頭發太亂了,派人幫你收拾頭發。”
“啊?”柳心瑤剛才的失魂落魄才輕鬆起來,不過,她想立刻馬上就衝出這間晦氣的屋子,這時孟時年一把擋住她,“外麵風大。”他的聲音怪得疹人,眼睛冷漠無情,和霍雲霆一模一樣。
柳心瑤本能的怯了步子。
這時,一位穿著黑色道袍的老道拿著一把刀走過來,嚇得她花容失色,剛要轉身,兩個保鏢將她按在椅子上,“我們要幫心瑤小姐重新弄一個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