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跟林夫人還真的就來華山提親了,並沒有搞的很大場麵,就是他倆人親自來了趟見嶽不群和寧中則,帶了些定親的聘禮。外界並沒有多少消息傳出去,但華山的子弟們是都清楚了,我是要嫁給林平之的。眾師兄多多少少都表現出了驚訝,林平之來這裏四年多,跟我的關係親近,但畢竟還有令狐衝,大家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先定親,等到林震南告老還鄉時,林平之再大大方方地娶我過門,那個時候應該是我跟著他去福建住了。但這以後的事,嗬嗬,誰說的準。

林震南跟林夫人來了華山,我這個未來兒媳怎麼著也得表示一下,所以這些天一直在陪著他倆,直到公公婆婆心滿意足地下山。這天嶽不群和寧中則要送林震南夫婦下山,順帶林平之也去,而我假裝睡過頭就沒去送了。雖然知道這樣很沒有禮貌,但我表示這幾天真的好累。

從房內出來後,我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已經沒有下雪了。而地上的雪也早被師兄們給掃走了,涼亭上那雪人融了一些,看著孤零零的。我走下台階幾步走到涼亭那,捧起雪想著林平之教我的方法,我做了一個雪兔子出來,將兩片葉子插上就算沒有胡蘿卜顆粒做五官也已經很像了。

聽到了腳步聲,我扭頭看向走廊,隻見令狐衝走了過來,他也看向了我。我笑著招手叫道:“大師兄,早。”

“都快中午了,還早啊。”

先是瞪了我一眼,令狐衝大踏步走來,他本想像平常一樣刮我的鼻子,然而手伸到了臉前卻突然停住了。他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在,我不著痕跡地退開一步,裝作沒注意到他動作的僵硬,隻道:“因為昨天睡的晚啊,林夫人拉著我說了好久話。”是的,她一個勁兒地誇我是個好閨女,還說說什麼林家欠我的,再說我就怕她要哭了。

令狐衝看我沒有在意剛才的小細節,便也笑了,那一瞬的尷尬馬上被他拋開。因為定了親,我算是個半個林家人了,已經不能跟令狐衝那麼親近了,本來我就有意不太靠近,現在估計還得再保持距離。可我覺得挺納悶的,好歹令狐衝跟我相處也有那麼些年了,這關係哪能說疏遠就疏遠。況且他也沒喜歡我啊。隻要注意別讓林平之那個小鬼誤會就差不多了,雖然那小鬼看起來挺能吃醋的。

“想不到小師妹那麼快就定了親,想想那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呢。”令狐衝說出這話時歎了口氣,耷拉著眼皮看著挺惆悵的。

我拍了下令狐衝的肩膀,安慰著:“總得長大不是,別這樣啦,笑一個嘛。以後你還不是得給我找個嫂嫂,將來你的妻子一定比我漂亮的多比我有能耐的多。”

令狐衝禁不住笑了起來,無奈道:“你啊你啊,就知道哄我開心。我反正沒指望找到個漂亮老婆,有你這個小師妹就夠啦。”

“那怎麼成哦,全天下的姑娘可不知道要多傷心了,大師兄這麼瀟灑倜儻玉樹臨風。孤獨終老豈不可惜了,我家大師兄那是絕對的好。”

“既然你這麼說,那大師兄就信你了。以後若是找到了心儀的人,大師兄一定先帶來給你瞧瞧如何。”

“這個可以有,哈哈。”

陪著我笑過後,令狐衝的神情正經起來,他看著自己堆的雪人,眼神溫柔的像是能將那雪水都給融化掉。隻是看著很落寞,這樣的他看得我有些心疼。“以後大師兄就不能事事都陪在你身邊了,林師弟會陪著你。我也不能再與你像以前那樣親近,林師弟會不高興的。但你放心,大師兄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如若林師弟他欺負你不疼你,你隻管來找大師兄,大師兄一定會教訓他的。”

他的話柔柔的宛若這冬季的雪飄落在心頭然後悄悄化掉,隻留下滿腔的感動,除了感動我再也找不到別的情緒。喉嚨有些哽咽,我吸了吸鼻子,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