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受傷的林平之往醫館裏跑,明明看起來那麼清瘦的一個小子,竟也沉的跟死豬一樣。我萬萬想不到他會將刀對準自己砍了下去,最後變成了我受輕傷他受重傷的地步,當時我就震驚了。看著他眼都不眨地捅了自己,血一下子就濺到了我的身上和臉上。本來快要鎮定下來的心又七上八下了,手心發冷,額頭發汗。
好在他還有理智,立即讓我給他點穴止血,看著他快要皺到一塊的五官和那弓起的身子,我愣愣地顫了幾下。沒有再說什麼我直接將他背起,跑向街上的醫館,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點點的圍觀。
“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受傷啊!”
我凶神惡煞地朝著伸手指的路人吼了一句,大概是我的王霸之氣側漏了吧,那路人立即扭頭看別處了。背上的人發出一聲微弱的笑聲,我本來就是著急的不得了,他這樣一笑,我就火氣更大了。說好的戳我不是麼,怎麼不講信用。
“你笑什麼笑,嫌你血多啊。”
“師姐,別擔心。”
“你丫閉嘴。”
到了醫館後我將人輕輕放下讓他平躺在了鋪了席子的床上,大夫看到有人上門也早早地迎了出來。我神色緊張地將林平之的腰帶解開,然後掀開他的衣服,就在我還要將他的裏衣給扯開時,林小弟的手按住了我的手背。我這才停下自己的暴行看向他。
“讓大夫來,你先去給自己的傷口上點藥。”
“你給我的傷口太淺了,上不上藥都不打緊。”
林平之失了血色的臉此刻白的跟紙一樣,平時紅潤的唇色也淡去了不少,看著這小子傷成這樣哪能不心疼。可他眼神堅決,我也就歎了口氣,無奈何地答應了,隨後我轉頭對一旁已經準備就緒的大夫囑咐道:“大夫,他傷在左肩、腹部、還有側腰,都是刀傷,約莫側腰那處傷口最嚴重,還請您下手輕些。別讓他太疼。”
“姑娘請放心,隻是姑娘你也受了傷,雖然看著不嚴重,但女孩子家的還是莫要留疤的好。這裏是刀傷藥,你拿去到內屋自己抹抹就是。”
“謝謝大夫。”
接過小瓷瓶,我不放心地又看了看林平之,他卻是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咬了咬唇便轉身掀開簾子進去了裏屋。我想了想,就算受重傷的人成了林小弟,到時候給嶽不群解釋也不會有什麼大改變,無非就是海沙幫的人打算報複我們,然後林平之為了救我受了傷。
其實隻要傷我一人也夠了,我不太理解林平之的舉動啦。腦子轉不過彎來也讓人著急啊,我要是再聰明些就好了。
給自己的傷口處理好了後,我整理下自己的衣衫,林平之根本就隻是象征性地在我身上劃了幾下。最重的那處傷口也就是左手臂外側的一道兩寸多長的口子,很淺,都沒流多少血出來。我掀了簾子走到外麵去想去看林平之,那大夫看到我出來了眼睛一亮,立即朝我招手。
“姑娘,可否幫忙按住一下你朋友,我這便要縫針了。”
“我按著,你縫就是。需要縫幾處?”
“隻有側腰一處,別的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口也不長,就是有些深。”
我點點頭,就要去按林平之,可我納悶了。他肩膀上有傷、腹部有傷、側腰又要縫針,我都不知道該按住他哪裏。糾結了片刻,我*地拉過他一隻手用自己的兩手握住,我堅信這樣能遞給他勇氣和力量!
“縫個傷口馬上好,戳自己都能忍了,這個肯定也不怕是吧。”我試探性地小聲問著。
“師姐,我不是小孩。已經黃昏了,你去鎮口找大師兄他們,不然他們該著急了。”
“我等你傷口縫好,然後扶你一起去。”
握緊他的手,涼涼的像是握住了一塊冰,我看向大夫示意他可以進行縫合了。猝火消毒後的針從林平之側腰翻開的皮肉上紮進,大夫手停頓了一小會兒然後便很迅速準確地開始進行縫線,在針紮進肉中扯出帶血的線時,林平之的手微顫,他卻執意睜著眼睛看著大夫一針針地縫。
自虐啊這孩子!
“縫線不好看,看我吧~”我二皮臉地腦袋一歪擋住了他的視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其實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