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被放到床上的時候,眼睛微閉,神情肅穆的就像是獻給神的祭品。
淩肅慢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直起了身子,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柳茜,似乎要用眼睛將她的每一寸樣子都刻入自己的視線裏麵。
須臾,他輕輕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然後扔在了一邊的椅子上,轉身走了出去。
柳茜已經不敢睜開眼睛了。
她的心裏就像是有一隻小鹿在裏麵蹦躂著,耳邊傳來淩肅脫衣服的窸窸窣窣聲,她的臉便開始燒了起來,那股熱量從四麵八方燒了過來,像是要把她從外到內的全部吞噬了。
然後,腳步聲慢慢地響了起來。
柳茜低垂著眼睛,擱在床鋪上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抓握住了身下的床單,她的耳邊充斥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音,她的眼睛越閉越緊,但是卻沒有想到逃跑。
這是一場心甘情願地獻祭。
良久之後,一切聲音都沒有再傳來,柳茜終於控製不住地睜開了少許的眼睛,卻發現自己隻身一人坐在床鋪上,麵前不遠處的椅子上是淩肅的西裝。
但是……那個她已經決定獻祭的男人呢?
柳茜的心裏慢慢地冷了下去,似乎有淚水在她的眼眶裏麵聚集,但是卻被她強硬地逼在了裏麵,一滴都沒有滑落了下來,她的右手慢慢地環住了自己抓握在了左手的手腕上。
這種明顯的拒絕就像是一個巴掌抽在了她的自尊上麵。
“怎麼了?還不出來?”淩肅一貫冷淡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柳茜微微一愣,抓握著手腕的手不自覺鬆了下來,緊跟著,沒有穿鞋的腳丫踩在了地毯上麵。
似乎是從那間小房間裏麵傳出來的。
柳茜默默地看了一眼,然後緩緩地邁開了腳步,非常磨蹭地朝著那個小房間走了過去,什麼樣子的侮辱什麼樣子的狀況她都經曆過了,所以她才不會輕易在這裏示弱。
她剛才那微微閉著眼睛,默許著讓淩肅將她放到了床上,那副任君處置的樣子,在淩肅的眼裏又是如何一派放蕩的模樣,柳茜的臉上又是燥,心裏又是惱。
這種混合的感情卻在走到了小房間的門口全部化為了虛無。
那是一間小小的客廳樣子的房間,有著簡單的組合沙發,也有類似吧台之類的酒櫃,而柳茜走進去的時候,淩肅正好彎腰從一個矮櫃裏麵拿出了兩個杯子。
不遠處的桌子上,一束玫瑰花插在花瓶裏麵,在搖曳的燭光下,朵朵花朵兒爭豔鬥芳。
淩肅拎著一杯紅酒兩個杯子走到了桌子邊,很隨意地往那邊一坐,抬頭看向了一直站在門口發呆狀的柳茜:“怎麼了?還需要我把你抱進來嗎?”
淩肅以為能看見柳茜那一瞬間變得羞澀的表情。
卻沒有想到,他的那句話剛落下,柳茜的淚珠突然瘋一樣地開始滾落下來,那真的就像是開了閘門的水壩一樣,一條接著一條的淚痕在她的臉上被衝刷了出來。
這種情況,淩肅也有點懵,他擱下了手裏的東西,緩步朝著柳茜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