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走不出來的樣子。”梨落苦笑道。
“能說說具體內容嗎？”
“大概……”梨落有些遲疑，她不確定陳曦年對梨落的社交關係了解多少，但能確定陳曦年是一個很了解梨落過往的人。
梨落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事，可以慢慢組織語言。”陳曦年一副不用著急的模樣道。
“其實也就是總是夢見和別人的關係維持不下去了。”梨落在沉思良久之後，選擇說一部分，保留一部分。
“是和顧先生之間的關係嗎？”陳曦年給出自己的猜測道。
“有他的部分。”梨落點了點頭道。
“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呢？”
“我不知道。”梨落在想了想之後，茫然的道。
“那我們來分析一下。”陳曦年打開帶過來的文件，低頭看了一眼道：“會不會之前分開對你的影響很大呢？”
“之前分開確實不是我本人的意願，但具體原因我不能說。”梨落回答道。
“那除了和顧先生的這段感情之外，有其他讓寧小姐刻骨銘心的感情嗎？”陳曦年又問道。
頓了頓，又補充道：“不用隻局限愛情，友情、親情這一類的也可以說一說。”
“有。”在沉默了一會兒，梨落承認道。
複而解釋道：“有一段維持了很長時間的友情，但是結局不算太好。”
“那它給你帶來了什麼影響？比如會夢到她嗎？”
“會。”
梨落又補充道：“其實最近常常會夢到她，夢到我們之間關係崩了的那一段。”
“至於給我帶來的影響。”梨落仰著頭，歎了一口氣，輕微晃動著身體，試圖把心中的那股鬱氣給搖晃出去：“大概就是每次想起來都會覺得很遺憾。”
明明她和十五之前的關係那麼好，可是卻又是那麼的脆弱。
以至於，隻一次吵架就散了。
“其實我覺得感情之間是相通的，寧小姐覺得呢？”
“我也覺得。”梨落勉強的笑了笑。
“很多經曆都是為了塑造我們本身的，往事不可追，其實我們要做的就是向前看，把以前犯下的錯在接下來的人身上避開。”
“我知道的，我就是覺得遺憾而已。”梨落忍不住留下來眼淚。
看不清楚紙巾的位置，隻好在大致方向摸索著找一下，幸好陳曦年遞給了她一張，讓她能夠擦掉眼淚，重新看清楚這個世界。
“看得出來，之前的事情對寧小姐傷害挺大的。”
“是挺大的。”梨落坦誠的道。
複而有些痛苦的道：“其實更痛苦的並不是過去的事，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重蹈覆轍了。”
“為什麼是重蹈覆轍？”
“因為我發現我之前犯過的錯，好像在顧辭身上又重新經曆了一遍。”
“從來沒想過傷害別人，卻又不斷的在傷害身邊的人。”
“我覺得寧小姐對自己有些苛刻了，是人都會犯錯。”
“說一點其他的話題吧？”陳曦年大概是看著梨落越來越痛苦的神情主動轉移話題道。
“讓你覺得開心一點的。”
“我和顧辭和好了，這算不算？”梨落問道。
“算的。”
大概是自尊時的情緒沒有緩過來，梨落在時間到了之後，準備出403的時候，陳曦年突然問道：“有人陪寧小姐一起嗎？”
因為陳曦年在梨落到之前就進到403再沒出來，所以並不清楚梨落來時的情況。
梨落搖了搖頭：“我一個人來的，接下來要回學校。”
“路上注意安全。”
“好呐，謝謝陳醫生。”
“不謝。”
梨落在出了醫院之後，看見薑茶居然在門口，忍不住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裏？”
“怎麼？看到是我不是顧辭，你有些失望？”薑茶笑著調侃道。
梨落搖了搖頭：“我又沒告訴你，我今天會來。”
“在你回來之後，第一次預約陳醫生的時候，陳醫生就已經通知我了。”
薑茶將手搭在梨落的肩膀上：“再怎麼說，在陳醫生眼裏，我也算是你半個家屬了。”
“走吧，送你回學校。”
“你今天沒有其他事情嗎？”梨落在被薑茶推上車之後問道。
梨落坐在主駕駛的位置上之後，才回答這個問題：“我的工作就是圍繞你開展的，送你回學校，保護你的生命安全，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也是喔。”梨落想了想道。
大概是車裏放了舒緩助眠的音樂，梨落有些困道：“我有些困，先睡一會兒。”
“好。”
雖然嘴上說先睡一會兒，腦子也告訴梨落，她很困，但是梨落愣是睡不著。
以前的一些經曆，反反複複的在她腦子循環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