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本土次一流豪門大戶。
蘇姓住址,本就選在城市的黃金地段,並且獨自開辟出院宅,而周圍的鄰居,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種地方。
隨便跳出一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居民,都有可能來頭不小,乃至背景深厚。
然而,偏偏是這種勳貴紮堆的富人區,此刻,蘇家院外,跪倒一片人。
為首陳素山。
次之,蘇家家主蘇流雲。
緊隨其後,蘇姓幾十號族人,有一個算一個,集體灰頭土麵,戰戰兢兢匍匐在地不敢吱聲。
哪怕先前囂張跋扈到,似乎整座杭城都沒人敢治得了她的蘇如玉,更是乖得像條聽話的狗,躲在蘇流雲身後,連頭都不敢抬。
揣揣不安。
一種沉悶到令人近乎窒息的恐怖氛圍,縈繞全場。
蘇流雲幾次想要抬起腦袋,瞧一瞧沈卓的巍峨身影,動作堪堪過半,連挺直腰杆,昂起腦袋的勇氣,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許久。
阿刁踱步走到蘇如玉跟前,好奇道,“繼續嘚瑟啊?現在怎麼啞巴了?”
“我,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麻煩您告訴裏麵那位先生,讓他不要放在心上,我真的是在開玩笑。”
蘇如玉試圖展露笑顏,緩和氣氛,不成想,一張嘴,她笑的竟然比哭還難看。
那副牙尖嘴利,高高在上的姿態,也收斂頓無。
她緊張又畏懼的縮著拳頭,故作楚楚可憐的模樣,溫順的宛若一隻家貓。
“帶進來。”
適逢其時。
沈卓的聲音,從稍遠處的院子裏,不緊不慢傳來,依舊那麼斯文儒雅,溫和平正。
所謂看人之前,先觀言行舉止。
直到此刻,蘇流雲方才清晰認識到,這個手握權柄的顯赫存在,縱然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並沒有那股盛氣淩人,目空一切的鋒芒。
哪怕,他沈卓有這個資格。
兩兩對比,蘇流雲頓覺臉色漲紅,自身僅是一介小小權貴,竟然膨脹到在真正的貴人麵前裝腔作勢。
跳梁小醜,一言概之。
而,此時的蘇如玉,聽見沈卓的指示,渾身都劇烈抖動起來,這句話,像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終要斬下!
“爺爺,爺爺,我該怎麼辦啊?”蘇如玉轉瞬間哭得梨花帶雨,她將臉蛋貼在蘇流雲背後,不肯起身麵見沈卓。
嚴格來說,她不敢!
蘇流雲額頭青筋暴跳,醞釀稍許,無奈開口道,“主動道個歉,沈先生這種頂級勳貴,不會跟你這個小角色,一般見識的。”
“態度放好點,知錯就改,並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犯,知道嗎……”
蘇流雲還想繼續說著什麼,蘇如玉已經被阿刁,半拉半拽,帶至沈卓跟前。
兩方人,明明隻有一扇門的距離,可眼睜睜目睹著蘇如玉離開,蘇流雲竟感覺,自己這最寵溺的長孫女,在逐步邁入鬼門關!
蘇如玉打量著腦袋,從頭至尾,不敢再看沈卓一眼。
哪怕先前,她囂張到恨不能戳著沈卓的鼻子,嗬斥兩句,狗東西,憑你也敢跟我蘇如玉鬥?
如下。
隻能哆哆嗦嗦,身體僵硬到形同雕塑。
“沈先生,我當初和納蘭素容,關係好到可是以姐妹互稱,她生病那會兒,如玉還偷偷躲著哭了好幾天。”
“你說,她這麼溫柔善良的人,咋就那般命苦?哎,有時候真覺得,老天瞎了眼。”
蘇如玉腦中亂如麻絮。
一番話說完,自知還不能取得沈卓的信任,於是抬起自己的右手腕,強顏歡笑道,“您看,素容托我保管的手鐲,我可是日日帶在身邊,生怕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