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強了大半輩子的於蘭,最害怕麻煩別人。
畢竟,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熬著熬著,也就結束了,沒必要,讓無關人等牽扯進來。
何況,陳家終歸沒將話說死,興許後麵,還有周旋的餘地。
“嬸子,陳家就是吃定了你好說話,所以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陳聰咬牙切齒,提醒道。
於冰倒是極少說話,偶爾偷偷打量沈卓兩眼。
老學究,以及幾位年長的親戚,畢竟閱曆多,大家都清楚這種事,最好的選擇是私下再努力商量,真鬧起來指不定要出什麼幺蛾子。
“陳聰,你消消自己的脾氣,那陳家敢這麼做,說明人有底氣,別意氣用事。”
“先讓嘯川下葬,其他以後再說。”
長輩出來表態,陳聰自然不敢多嘴,並且這句話提醒了他,陳家近些年,確實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陳離的親哥哥,非但自己越混越好,連帶著將家裏也捧了起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離父親,每逢與外人談天,張嘴閉嘴離不開自己那出息兒子,聽聞在城裏包工程,人脈,底蘊都非常充足。
常言道,越有錢的人,越摳門!
陳家都這麼風光了,如今還來算計著於蘭給自己兒子,準備的那套婚房……
“這件事,我來處理。”
沈卓的突然開口,讓都不準備繼續這個沉重話題的眾人,齊刷刷,集體看向了他。
“你來?”
陳聰經曆起先的暴怒,現在也逐漸冷靜了下來,陳家確實不好招惹,逼急了,指不定明天要在葬禮現場鬧事。
“歸根結底,這是我於家的事,你就別摻和了,別到時候沒處理好,反倒將事情越鬧越大。”
一句話剛說完,於冰按不住怪責道,“陳聰哥,人家也是好心好意,你說的這叫什麼話?”
陳聰愣神,等清醒下來,立即意識到自己言重了,他聳聳肩膀,主動致歉道,“我沒其他意思,隻是不希望事情越鬧越大。”
沈卓笑而不語。
咚咚咚!
與此同時。
虛掩的門外,陡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以及匆匆關車門的響動。
長時間默不作聲,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程森,看了下腕表,“二十三分半,來的還算快。”
“誰來了啊?嬸子。”陳聰站起身,好奇詢問於蘭。
於蘭也滿頭霧水。
等眾人看向門口,就瞅見一位中年男子,穿著奢華名貴的西裝,明明都準備一隻腳邁進來,最終硬生生收回,並簡單敲門示意。
“杭城日報總負責人韓生,特意登門造訪,不知能否進來?”韓生雙手收緊畢恭畢敬,懇求道。
陳聰,“……”
於冰,“……”
上了年紀的人或許還沒反應過來,年輕人終歸知道一二,這自稱,豈不是在變相告知大家,他是杭城人民日報集團的老總?
這可是杭城本土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之一,什麼風,將這麼一號存在給吹來了?
“韓,韓總,咱這小門小戶,哪敢讓您客氣,您,您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陳聰忙不迭靠近,語氣謙卑又詫異。
韓生可不敢逾越規矩,擅自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