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話,自己相信嗎?嗬嗬,當我等是小孩子嗎?”許久,林峰揚起眉頭,理直氣壯的質問著。
二十出頭的年紀。
正值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階段。
怎麼,說起話來這般天方夜譚?
林峰覺得,自己可以捏著鼻子直接承認了,沈卓軍事天賦出眾,具備資格進入帝京軍校深造。
但,行軍打仗?
而且聽語氣,並非衝鋒陷陣的大頭兵?
這教人如何相信?
“夏校長,這家夥進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像個狡詐的人,現在一番交流果真油腔滑調,滿嘴謊言。”
“他即便真的畢業於帝京軍校,可這種動輒撒謊成性的惡習,杭大理應羞於與之為伍!”
林峰唾沫橫飛,一場據理力爭,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方是杭大說一不二的主事人。
隻是……
夏之言搖了搖腦袋,再開口,除了欽佩,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情感,去看待沈卓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
“我相信啊。”
夏之言拿起檔案袋,沿著封口處,緩緩傾斜,一枚光澤閃動,質地不俗的勳章,落入他的掌心。
眾人倏然收緊呼吸。
即便開始雙手捧握著勳章的夏之言,亦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逐漸顫抖不安的十指。
勳章正麵,烙刻‘無畏’兩字!
另一麵,則是‘榮耀’!
邊緣是金色的花穗,以及兩杆交叉的鋼槍!
槍與鮮花,簡單組合成了這枚無畏勳章,看似構造普通,背後的涵義經過數十年的宣傳,早已深入人心。
鮮花寓示和平,鋼槍自為戰爭,要和平,還是戰爭,我輩軍人由來都是奉陪到底!
帝京軍校傳遞的宗旨,其實與雪域那位年輕的王,曾說出的話不謀而合……
‘從軍雖不足十載,熱血濺青空,縱是身陷囹圄四麵埋伏,爾等可曾看見我沈卓,彎過脊梁哪怕一次?’
無畏!
無懼!
奉陪到底!
乃至死戰到底!
這一代的軍人,因為沈卓的存在,因為帝京軍校的存在,脊梁骨總是比外人挺得直,挺得硬朗!
“真,真好。”夏之言感慨,他曾數次造訪帝京軍校,也曾數次重溫,這座軍校背後的校史。
大概是隱藏在心底的情懷?
教了大半輩子書的夏之言,對軍人,有股天生的好感,否則也不至於努力多年,一直想在杭大開設軍事班!
“因為特殊原因,我的檔案,一般不對外公示。”沈卓微笑,並用眼神示意了下夏之言手中的無畏勳章。
夏之言自然心知肚明。
即便檔案上沒有貼寸照,可勳章都帶來了,基本可以確定是本尊。
站在稍遠處的林峰,徹底失了脾氣,他如果再喋喋不休,難免有胡攪蠻纏的意思,冷哼一聲,果斷走人。
剩餘的應聘者,則在齊淵的安排下繼續麵試。
夏搖小心翼翼收好沈卓的檔案,突然歪過腦袋,並伸出自己的右手,笑眯眯問道,“沈複?這個名字應該不是隨便取的吧?”
確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