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海鳥集團。
沈卓並未第一時間上車,反而罕見的找曹英要了支煙。
站在風口,靜靜吸完。
他的神色呈現從未有過的複雜,偶爾眉頭擰成一條線,似乎在回憶著某些遠去的細節,然後將這些破碎的記憶,逐個串起。
“一個與帝京沈家平起平坐的超級門閥,竟然放任後人來杭城打拚。”沈卓掐滅煙蒂,強顏歡笑道。
曹英當即愣住,一番回味,瞳孔逐步瞪大,“我們剛遇到的蘇經理,是帝京蘇家的後人?”
“蘇家那位的長孫女。”沈卓答。
曹英,“……”
曹英其實很好奇,沈卓是怎麼猜測出來的,不過轉念想想,能隨手拿出千麵大紅袍的人,世間本就罕見。
說到底沒高人,品出千麵大紅袍罷了!
但,他更震撼的是,沈卓提及的帝京蘇家,以及蘇家目前的掌舵者,蘇老爺子。
蘇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沈家人脈更雄健,更驚世駭俗,之所以沒沈家這麼出名,無外乎少了木秀於林,風頭一時無兩的接班人。
沈家更勝半籌,靠的是陸地蛟龍沈雕寺。
沈雕寺的知名度,在這些年,基本將帝京沈家的門威,拓寬了整整一倍。
可,這些並不能證明,蘇家弱於沈家。
畢竟,蘇家是唯一一宗,家族成員滲透軍,政,商三大體係的名門望族。
何況蘇老爺子退休之前,可是坐在‘相國’的位置上,這個家族究竟有多恐怖,沈卓都摸不透。
“蘇知鳶這麼顯赫的來曆,為什麼來杭城打拚?”曹英摸著腦袋,一頭霧水。
沈卓瞥了眼曹英,並未吱聲。
究竟什麼緣故,其實他知道的,那副掛在牆壁上的油畫,以及當年留在掌心的齒痕,已經說明了一切。
“給你三天時間,我要這家集團。”沈卓錯開話題,吩咐曹英。
我要!
並非我要了解!
曹英咧嘴淺笑,剛才沈卓不聞不問,中途選擇離開海鳥,他就猜到後麵會有一場大戲等待上演。
一家百億市值的集團,放在普通人眼裏,那是龐然大物,但在沈卓眼裏,不值一提。
揮揮手。
略顯心情沉悶的沈卓,再次衝曹英要了一支煙。
曹英轉手遞上,並半開玩笑半正經道,“啥情況?今天咋煙癮這麼大?莫不是,和那蘇知鳶有關?”
沈卓齜牙,要拍曹英腦袋。
曹英嘿嘿一笑,借口開車溜之大吉。
此時的海鳥集團,外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內部則掀著翻天大浪,畢竟汪大董事這麼高的地位,在自家地盤尊嚴掃地。
這種事,論性質,一旦傳出去,是非常嚴重的形象危機。
緊急會議,究竟耗時多久時間,蘇知鳶並不清楚。
她隻知道,等管理層如釋負重離開會議部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
按照尋常流程,下午是她最忙的階段,一些需要她來親自簽字的文件,會陸陸續續遞送進來。
然而。
一整個下午。
唯有蘇知鳶靜靜坐在辦公室,獨自打發閑餘時間。
偶爾有硬著頭皮,進來遞文件的下屬,看待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匆匆忙忙丟下幾句話,逃似的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