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外，一片燈光，鋪滿遠去的路。
餘蓮跟著沈卓。
沈卓隻身在前，陳輝則在中途離開。
兄妹兩沉默許久，最後還是餘蓮沒忍住，於是主動開腔詢問，“哥，你覺得這樣對她合適嗎？”
其實。
聶琴站在鬆樹後麵偷聽的事情，不僅沈卓知道，陳輝知道，哪怕是看起來大大咧咧不怎麼細心的餘蓮，都察覺到了。
隻是大家，心照不宣，並未捅破這層窗戶紙。
沈卓道，“不見得是壞事。”
興許聶琴自此死心，然後當成一份專屬於自己的秘密，永遠的藏在內心深處！
至於能否真正意義上釋懷，又或者說徹底放棄對他沈少卿的喜歡，全看個人造化！
“喜歡你這個家夥，真慘，尤其暗戀好多年就差一步告白的。”餘蓮撇撇嘴，竟然有嫌棄沈卓的跡象。
沈卓雙手抱頭，表示自己才是無辜者！
“嗬嗬。”
餘蓮施以假笑，看她十足玩味的眼神，似乎在感慨沈卓裝腔作勢的技術，也快趕上爐火純青了。
沈卓揚手給了餘蓮一個板栗，敲得小姑娘揉著光潔的額頭，銀牙緊咬，虎虎生威！
一大一小。
漸行漸遠。
第二天，清晨。
難得起了個大早的沈卓，拉開窗簾，竟然發現杭城又飄起了一場雪，規模不大，斷斷續續。
別墅外就是私人小院，小院右拐，還有一座人工湖。
沈卓對這裏的居住環境，整體滿意，尤其是內部的綠化，一眼欣賞過去，能讓人無比舒心。
“哥，你的茶。”
曹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早茶，悄無聲息站在沈卓背後。
沈卓一手端著杯碟，一手攪動湯匙，欲言又止的曹英，主動開口道，“我半小時之前接到電話，有位貴客私下來江南了。”
“來的很出乎意料，看樣子，是不想引起外人關注，估摸著今晚就原路返回帝京。”
杭城是江南富饒之地，位居版圖中間，統稱為江南也算正常。
沈卓默不作聲喝著茶，能讓曹英稱呼為貴客，肯定身份不小，甚至在影響力這一塊，夠分量左右朝綱。
類似前兩天過來的大貝勒，又或者帝京龍太子。
其實，都算小字輩的後生，以沈卓這種層次的人，從來不將小字輩當回事，即便大家年齡相仿！
沈卓依舊默不作聲，隻是眉梢，微微揚了起來。
前不久，他和曹英就文院新一輪的高層換屆，做了簡短的討論，當時判斷為小風波，應該起不了什麼大浪。
現在看來，預判出現差池。
“人到哪兒了？”沈卓終於開口。
曹英道，“馬上進小區，我留的這邊地址。”
沈卓點頭，轉身上樓換衣，約莫十分鍾過去，小院外來了一輛掛帝京牌照的商務車。
率先下車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穿著黑色呢大衣，裹灰色的圍脖的老人。
老人神情和藹，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同樣白色的眉毛，微微翹起，剛下車就掛了一丁點兒雪花。
不知道是舟車勞頓，還是存了心事，老人的眼神很疲倦，仔細看過去，能捕捉到對方眸底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