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打扮斯斯文文,頗具儒雅氣質的年輕人,這一刻,麵部猙獰,笑容也帶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氣。
孫飛經由朋友的幫忙,已經止住血跡。
常言道,冤有頭債有主,孫飛之所以弄成這般德行,完全是拜貝勒爺麾下馬褂男所賜。
真要尋仇,馬褂男才是罪魁禍首。
然而,無論是孫飛又或者秦川,均不敢將一腔怒火,發泄到馬褂男頭上,畢竟貝勒爺一脈,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不能惹。
故此,隻能將怨氣撒到孤身一人的沈卓頭上。
“老子之所以弄成這幅模樣,你占據絕大數責任,來,先給爺爺磕個頭,然後再慢慢找你算賬。”
若非斷了一隻手,這位秦少的小跟班,恨不得戳著沈卓的鼻子嗬斥。
秦川單手叉腰,氣定神閑的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的父親,簡單描述完現場狀況,便果斷掛了電話。
現場氣氛依舊緊繃。
距離茶餐廳並不遠的吧台,醉眼微醺的馬褂男,與自己的同伴花襯衫,閑極無聊猜起了拳頭。
酒香四溢,惹人陶醉。
悅耳清脆的歌聲,在這片小區域,緩緩回蕩著。
秦川拉來一張椅子,架起二郎腿,就這麼直視著近在咫尺,今天也注定插翅難逃的沈卓。
孫飛原地踱步,陰厲神色躍然臉上。
“我這人沒什麼太大的勢力,也就父親在本土勉強有點影響力,對了,他性格很暴戾,而且一貫護犢子。”
“但凡讓他知曉,誰在外麵招惹他兒子,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秦川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點燃之餘,食指彈動煙灰,自認為這番動作,既優雅,又充斥著一股無與倫比的霸氣!
沈卓左手端著杯碟,右手舉咖啡,目光依稀停留在落地窗外的唯美夜景之中。
這家靠海餐廳,雖然占了一個‘海’字,但靠的並非什麼大海,而是雲海!
位居七十八樓的餐廳,算得上本土最高檔的場所之一,來往均是富貴人士,畢竟一頓茶點,就能吃掉普通工薪一個月的收入。
凡夫俗子消受不起!
此刻,月色朦朧,沈卓陶醉其中,並未將咄咄逼人的秦川當一回事。
這讓秦川心頭火大,哪裏來的奇怪小子,看著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咋跟個啞巴似的,全程不怎麼鳥人?
若非先前沈卓開過口,秦川還真以為,這家夥是個啞巴!
“裝腔作勢,等會要你好看。”孫飛站在一旁耀武揚威。
稍遠處,馬褂男借著醉醺醺的酒意,胳膊肘靠在吧台,慢悠悠點燃了一支煙。
花襯衫盯住酒杯中紅褐色的液體,同樣處於微醺狀態!
轟轟轟!
許久。
一陣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響徹全場。
已經站起來,並單手插口袋的秦川,頓時眉開眼笑,轉過頭,果真看見一位留光頭,穿西裝的中年男子,殺氣騰騰的走近。
秦雄!
秦川的親生父親。
手握幾千萬家產,在杭城算不上什麼大的地頭蛇,但人的名樹的影,一般人還真招惹不起。
“兒子,是哪個不開眼的狗玩意,找你麻煩?”秦雄撫摸著大光頭,單手解開西裝紐扣,每一步踏足,均顯得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