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前後兩句話,宛若平地響起一道驚雷,導致氣氛正在回暖的包廂,再次布滿一觸即發的緊迫感。
於思泰猛地大怒,“混賬東|西,你敢用這種語氣跟寧哥說話?”
啪!
於思泰拍案而起,麵色猙獰,他就這麼居高臨下的俯視沈卓,試圖借用鋒利的眼神,迫使沈卓道歉。
沈卓撇嘴,“剛還誇你這位小朋友,挺聽話的。”
言外之意,狗改不了吃屎,稍微消停幾分鍾,便露出凶殘的本性,該飛揚跋扈的時候,一點不含糊。
於思泰,“……”
現場除卻怒火中燒的於思泰,以及略顯安靜的寧洋,餘下一眾本土公子哥,悉數乖乖閉上嘴巴,不敢吱聲。
畢竟地位不同,格局不同,故此眼界以及心理承受能力,也稍有欠缺,他們哪裏見過這種架勢?
按常理論,無論寧洋,還是於思泰,基本屬於貴族圈最頂層的那一批存在,生來不凡,這輩子都受人仰慕,毋庸置疑的高高在上。
誰見著,這種頂級人物現場吃癟?
哧!
與此同時,寧洋背後顴骨消瘦,雙目陰沉的老奴,也釋放出濃鬱的殺氣,幾乎凝成實線,彙聚沈卓全身。
沈卓紋絲不動,自顧自為自己倒了杯紅酒。
“哈哈,如今細細想來,確實有點不厚道。”寧洋沉默良久,一手撫過鼻頭,笑容略帶點含蓄以及自嘲。
“畢竟,隻是因為我看那將門之後不順眼,就打斷他一雙腿,屬於有點年輕氣盛,飛揚跋扈。”
第二句話,就有點公開叫板的意思了,尤其在年輕氣盛,飛揚跋扈八個字上,刻意加重語氣。
本意是借助這場陳年往事,炫耀自身恐怖的家底,已經驚世駭俗到連軍部一些將門之後都不放在眼裏。
豈料,沈卓竟然評價他做事不厚道?
按照正常反應,不應該心生忌憚,擔憂自己也會步那位將二代的後塵嗎?從而對他寧洋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造次?
關乎那場年輕二代們之間的糾紛,寧洋也並未避諱,確實是自己主動挑事,並且坐大事態。
那位將二代本質上,非但為人低調,也有著將門子弟該有的家風,通情達理,謙虛又頗具素養。
然而,寧洋就是看這種文縐縐的小年輕不順眼,故此打斷了對方的一雙腿。
事後,這位將二代的父親,托人扛著擔架上的兒子,找上寧家,起始的意思是討一份公道。
最終公道沒討到,反而跪在寧家門前賠禮道歉!
錯在他?並非如此,嚴格來說,是受害者。
那為何受害者反要道歉?因為加害者位高權重,已經強橫到,不需要講道理,以及所謂的公理!
正如於思泰表述,在帝京那種地方,是非黑白又或者所謂公理道理,在拳頭麵前,一無是處!
“我提及這件往事,本意不是在糾結誰對誰錯。”寧洋罕見的為沈卓續了一杯酒,輕輕推至沈卓跟前。
沈卓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具體什麼意思?”
“寧哥的意思是,你別仗著自己有軍部背景,就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咱寧哥,當年沒少收拾過軍大院走出來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