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教你做事,哪怕教你做人,也夠資曆了!
站在梁烈的立場,確實有這個資本,畢竟是一代雄主,位高權重,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不敢質疑。
“老夫一般很少指點無關緊要的後輩,你應該感到榮幸。”梁烈再次強調。
約莫是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什麼辦法。
再者,納蘭氏兩位千金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麼著,也要梳理清楚。
否則,今天就是將眼前這位年輕男兒殺了,之於納蘭氏的門威,以及自家外孫女的名聲,都是一種沉重的打擊。
“你今天是鐵了心,要替納蘭氏大千金,討還所謂的公道?”梁烈追問。
沈卓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梁烈突兀的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充滿不屑,“常言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看你豐神在外,要找女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精力?甚至不惜得罪一大批人!”
這些話,已經在側麵諷刺沈卓,過於鑽牛角尖。
一個過世之後就注定沒有半點價值的女人罷了,沒了再找便是,有必要這麼大費周章?
“你要是缺女人,老夫點個頭,親自給你做媒都可以。”
梁烈實在想不明白,一介堂堂男子漢,何至於死心眼到這個地步?
納蘭添香也跟著點頭,“外公說得沒錯,你沈少卿要女人,哪裏找不到?”
“退,退一萬步講,即便姐姐的死,我也有一點點責任,可,可今天畢竟是我的婚禮……”
“再者,你哪怕給姐姐出了口惡氣,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回報?過去這麼多年了,一切都於事無補。”
“按照我的意思,大家各退一步,息事寧人!”
梁烈點頭,“這話沒錯,人死不能複生,該放就放下,權當網開一麵攢攢功德,在世為人,大度點總沒有錯的。”
事態似乎有了緩和的餘地?
梁烈瞧見沈卓不做聲,連忙催促納蘭添香,“還不趕緊道個歉?雖然在納蘭素容之死方麵,你沒有太多的責任,可……”
“我明白,我明白。”納蘭添香忙不迭點頭,然後補充道,“很抱歉,我沒保護好姐姐,請你原諒。”
“這才像話。”梁烈*胡須,咧嘴淺笑。
沈卓揚起眉梢,突兀的將目光,鎖定在梁烈正前方的三位下屬身上,然後緩慢的,意有所指的,在最年輕的那位,視線長時間逗留。
三十出頭的模樣,長相算不得出眾,甚至屬於那種路人角色,不過精氣神很足,眸光烈烈閃滅不定。
“梁鬆?”沈卓喚道。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讓梁烈與這位青年人,幾乎同時間臉色微變。
“據我所知,這位應該就是你最小的兒子?”沈卓明知故問道。
現場一片嘩然,緊接著梁烈張張嘴,目光陰沉下去。
外界隻知他梁烈有四大護法,與自己形影不離,卻極少有人清楚,其中一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這家夥怎麼知道?
梁烈大腦一陣眩暈,這太猝不及防,一時半會理不清個中緣由!
噗!
本名梁鬆的青年人,還沒反應過來,猛地胸口一悶,殷紅色血跡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自他的口腔噴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