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顧蒼踉踉蹌蹌揮散眼前的塵屑，等好不容易穩住步伐，先前呈現的緊張神色，還在臉上，尚未緩緩消散。
餘下的一眾本土宗師，同樣麵紅耳赤，不敢吱聲。
“你……”
顧蒼原想仗著自己年紀大，輩分高，對沈卓來一番教訓，畢竟這小子的所作所為，實屬囂張，這已經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隻是……
望著滿目瘡痍的現場，這位本土知名度不小的頭部人物，愣是一個字沒敢吭出來。
沈卓笑眯眯盯著顧蒼，眸光寧寂，看起來平平淡淡，沒有絲毫感情，可……
這種眼神顧蒼從未見過，但顧蒼似乎能夠在沈卓的眼睛裏，清晰的捕捉到一股近乎實質化的殺氣！
嘶嘶！
果不其然。
一眾往日裏交情不錯，於本土也算得上有頭有臉的道友們，都像是事先約好了一樣，齊齊倒吸涼氣。
然後……
一個人沒敢動！
許久，礙於顏麵和尊威的顧蒼，終於再次開口了，“顧某承認你實力不俗，但閣下這番作為，有恃強淩弱的嫌疑了吧？”
“不管你來自何方，出身何地，但這兒是蘇市，初來乍到，對蘇市應該保有最起碼的尊重吧？”
“你上來就折騰出這麼大動靜，這讓顧某不得不懷疑，你的長輩，究竟有沒有告訴過你，家教是什麼！”
短短三句話，說的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沈卓沒什麼表情變化，曹英頓時嗤之以鼻。
最先盛氣淩人，主動挑釁的明明是顧蒼一夥，現在眼瞅著可能打不過對方，立馬就像個牆頭草般，將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這……
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能不能要點臉？
曹英搬來一張椅子，沈卓兩手捋順衣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在顧蒼的眼皮子底下，施施然落座。
顧蒼臉皮抽了抽，想要嗬斥沈卓沒大沒小，可話到嘴邊，又消停了下去。
“蘇市不是你能肆無忌憚的地方！”
顧蒼沉默許久，再次開口警告沈卓。
沈卓雙手疊放在膝蓋上，笑而不語。
這幅逍遙自在，完全不將眾人看在眼裏的姿態，讓顧蒼非常不舒服，餘下的眾人同樣心有怨言。
蘇市好歹是大市。
而，他們這群在本土作威作福的頭部人物，也算得益於蘇市的影響力，好說歹說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什麼時候，讓一個外來戶這麼看不起？
何況，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這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姿態，讓顧蒼的神色越來越難堪。
“閣下這麼囂張跋扈，也不怕成為我蘇市的公敵？”顧蒼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口齒清晰的質問沈卓。
“公敵？”沈卓若有所思。
“嗬嗬。”
顧蒼冷笑，這小子功力高深莫測不假，可終歸在單打獨鬥。
這要沒拿捏好分寸將事態做大，從而得罪一整個蘇市的達官顯貴，後果絕非眼前這家夥能夠承受的！
遠的不說。
僅梁太保一個人單獨出麵，就能夠一根手指頭碾死這姓沈的！
真當蘇市三流小地方，誰來了，都具備資格踩一踩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