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聊得這麼開心,我來助助興?”
沈卓抬起自己的右手,隨意一指,指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嘴巴被封的何文濤,“這個,先處理。”
此話一出,現場徹底死寂。
哪怕是跪在地上,依舊擺出一副心高氣傲頑強不屈模樣的孫鶴,在這一刻,都心驚肉跳起來。
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
“你……”何霄張張嘴,心急如焚,那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誰敢埋他?!
沈卓回頭,“怎麼,有意見?”
何霄惱羞成怒,可在看到沈卓,深邃到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神之後,他明顯怔了一下。
似乎有股無形的氣場壓製著他,就像頭頂懸起一塊石頭,讓他胸腔沉悶,四肢僵硬,透不過氣來。
嘶嘶!
何霄倒吸涼氣,後背直接起了一層黏糊糊的冷汗。
總是一副淡漠姿態靜觀事變的王鳴,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轉而眉頭凝重,手心捏緊,再沒有先前淡定從容的姿態。
當然,引起他緊張甚至不自在的重要因素,並非沈卓的眼神,而是一種勢,一種彌漫在全場,虛虛實實的勢。
氣勢!
惶惶之威力壓千鈞,籠罩全場。
這太恐怖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竟然展現出了如此駭人的氣勢,簡直匪夷所思。
須知,他們可是通過江湖砍殺走上今天的地位,換言之,都是武藝超絕的高手,哪怕不曾出類拔萃萬中無一,但也不是無名之輩。
然而,三個在東泰絕對有資格尊稱大佬級別的人物,齊心協力相互扶持站在同一陣營,依舊是力有未逮。
無形之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們,近前的這位年輕男子,非但實力超絕,而且相當危險,危險到,誰敢冒犯誰就死的地步!
“既然都沒意見,動手吧。”
沈卓笑著點頭,示意曹英,後者緩緩挽起白色運動裝的衣袖,然後拎起一根棒球棒,大致掂量了一下重量,徑直走向何文濤。
這……
他走的很緩慢,閑庭散步,漫不經心,粗若手腕的棒球棍就扛在肩膀上麵。
如果沒看到現場的緊張狀況,還以為是什麼富家公子,閑極無聊突然來了興致,於是扛著棒球棒出門打球。
何霄,韓單,王鳴三人則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因為他們預料到,這是真的要動手了啊?!
嗚嗚嗚!
同樣意識到大禍臨頭的何文濤,跪在地上胡亂掙紮,他的眼裏,滿是淚水,一張原本俊朗的臉頰,蒼白到毫無血色。
何霄親眼目睹著自己那渾身顫抖,孤立無援的兒子,頓感心頭絞痛,他的心,在滴血!!!
曹英抬起棒球棍,貼向何文濤的左側太陽穴,一次又一次點動,他在預瞄尺寸和力度。
“畜生,你敢傷我兒子,老子就是拚了全部身家,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何霄喪心病狂的嘶吼了起來。
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
轟!
棒球棍在半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形,當即落向何文濤的太陽穴。
一道劇烈的震動,本就養尊處優沒吃過什麼皮肉之苦的何文濤,眨眼間,大塊血跡,順著眼角噴灑出來。
他被震的七暈八素,大腦裏,似乎都泛起了浪潮的聲音。
轟!
又是一棍砸了過去。
曹英這次沒有立即動作,他垂下眉毛,很厭煩的看了眼運動裝上的些微血點,跟了沈卓這麼多年,他都開始有點潔癖了。
這些鮮血,自然是從何文濤身上噴濺出來的!!!
“咳咳。”何文濤惡心的幹嘔,胡亂掙紮的雙手,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凝滯了。
何霄望著慘不忍睹,渾身染血的兒子,雙手死死攥緊,指甲根都深深的嵌進了肉裏,他縱橫東泰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這麼侮辱過?
有人,竟然當著他的麵,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打成這幅模樣?
“埋了吧。”
沈卓揮揮手,示意曹英解決完收尾動作,此時,何文濤還有意識,倒也沒完全丟掉了性命。
隻是,越留著一口氣,越能給在場的人,造成嚴重的心理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