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啊!深沉的絕望!這幅畫所表達的心境,我能理解!這位新「梵高」真是一個優秀的畫家,我想收集到他的所有畫作!”
“這位「梵高」還活著嗎?”慕月有些好奇,“憑叔叔的財力,即使是把畫家養起來,專門給您創作也沒問題吧?”
“那可不行。”收藏家當即拒絕,“據說這位畫家住在外城,生活困苦。也有人說他被公司做成了「腦機」,隻能靠唯一的機械臂拿著舊畫筆進行創作。如果我把他養起來,他不就遠離了這些絕望,再也不能創造出這些美麗的作品了嗎!”
慕月無言以對。韓氏家族是內城三大家族之一,出身於這樣生活優渥的家族,大部分人都對底層民眾毫無同情之心。慕月小時候過生日,問剩下的蛋糕為什麼寧願倒掉也不分給外城的窮人吃,還被親戚們笑話。
看來這位“收藏家叔叔”也是一個騎在民眾頭上,隻會吮血的寄生蟲罷了……
話不投機,慕月打算告辭離開,但收藏家向她提了最後一個要求。
“慕月,你能不能,用你的手把這幅畫扶正一點?我感覺它有點掛歪了。”
慕月略微皺眉,她即使不靠義眼的“超視覺”模式,也能敏銳感知出物品是否放置水平,連5度傾角也逃不過她的肉眼。這幅畫根本就沒掛歪。
可來自長輩的請求又不能置之不理,慕月隻好裝模作樣地雙手扶住畫框,象征性地做了調整。
“這樣可以嗎?”
“嗯,嗯,非常好。”整個過程中收藏家都沒有注意畫框,而是用貪婪的眼神,死死盯住慕月的手。
“辛苦你了,真是很美麗的一雙手啊……”
※※※
時間稍晚一些,在美術館東南角的一個偏僻小房間裏。
宮本小夏雙手、雙腳勾住暖氣管道,倒掛在天花板上,大氣也不敢出。
當街大哭事件之後,小夏從從風間那裏得知,李醫師送來的孩子是渡邊次郎的,而且少主急著去粉色招牌的店,隻是去上廁所。
“我被坑了!丟了很大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傳話啊!該怎麼賠償我!”
話雖如此,傳話的李醫師深受會長信任,不能得罪。思來想去都是慕月警長的錯。
“沒有她的話,我就不會誤會這是少主跟她的孩子!沒有她的話,少主早就娶我過門,讓我當少主夫人了!總之沒有韓慕月的話,這個世界會變得多美好!”
小夏委托風間,把孩子轉交給渡邊次郎的母親,然後自作主張一個人來了內城。
“雖然不能行刺,但我可以調查韓慕月的醜聞啊!她既然是警長,肯定少不了貪贓枉法、濫用私刑、草菅人命吧?”
“嘿嘿嘿~即使隻調查出她洗澡次數比我少,也是重大收獲!韓慕月的「黑檔案」一定會一頁一頁不斷增加,等到少主看到這本檔案的全貌,明白她是一個貪贓枉法、濫用私刑、草菅人命、不講衛生的人,就該徹底討厭她了!”
懷著這樣的心理,小夏打聽出韓氏家族今天有聚會,並且潛行到了美術館附近。
警務總長親臨的家族聚會,負責安保的自然都是城警。不少於200名特勤城警,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裏裏外外監視著美術館的一切。
進出口守衛森嚴,樓上的窗戶也無法潛入。小夏費了半天勁,才找到一個防衛死角,使用她剛學會的「幻影替身術」,穿過玻璃進入了美術館東南角的黑暗小房間。
進去以後她就後悔了,因為這貌似是個備用檔案存放室,隻有一扇木門通往美術館主體,估計都上著鎖,書架間厚積的灰塵差點把小夏給嗆死。
這時木門後忽然傳來腳步聲,小夏趕忙一個三角跳躍,快速竄上天花板,在暖氣管上倒掛起來。
開門進來的總共有三人,一個是小夏見過照片的警務總長,另一個是輪椅老頭,由高大的女助手推著移動。
小夏心髒怦怦跳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