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安全,咱們快走!”
慕月扶著獸耳娘踩到公路地麵,她小心注意鷗翼門的上方鉸鏈,以免刮到獸耳娘高聳的狼耳。
“啊啊啊啊啊!!!”
茲威克又幹掉一個小醜,女警知道自己帶著獸耳娘根本逃不遠。
“你躲在這片草叢裏!”慕月指了指運河邊半人高的發黃枯草,“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再出來!”
夜幕下,運河水麵完全是漆黑的顏色,如果獸耳娘伏在枯草叢後麵完全不動,或許能逃過茲威克的搜查。
「月光·正義」的心靈誓縛已經被敵人知曉,就算女警已經重新做好心理建設,把這名獸耳娘當做家人,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命中敏捷的茲威克。
跟車內不同,這裏是開闊地……
之前被當做家人的“倉鼠C”被殺了,慕月不希望獸耳娘遭到同一下場。躲在草叢裏並不影響「月光·正義」的施放,如果不幸未能命中,至少能給獸耳娘留下逃生的希望。
慕月把警用小挎包也掛在了獸耳娘的肩頭。
“挎包裏有錢,還有一張寫有地址的字條。萬一我失敗了,你就躲藏更久時間,然後按照地址去聯係夜龍會少主!”
獸耳娘似懂非懂地點頭。
慕月原本想寫瓦蕾的聯係方式,但是轉念一想,讓一個衣不遮體的獸耳娘跑去內城很不現實,於是就寫了夜龍會秦劍丹的聯係方式。
“現在你就躲進草叢!我需要留在這裏斷後,你自己小心!”
由於長期保持同一跪趴姿勢,獸耳娘用於行走的肌肉萎縮,但福瑞人的身體素質勉強支撐著她,她一瘸一拐地遠離豪車,走向河邊的枯黃草叢。
富麗堂皇的豪車充滿了折磨,生機凋零的枯草卻象征了自由。
慕月以孑然之身挺立在獸耳娘與豪車中央,她看著獸耳娘的蹣跚背影,眼中略有濕潤。
加油,你的使命就是逃走,而我的使命是……
夜風吹拂女警的長發,天頂雲蓋烏黑,星月無光。
慕月不知道自己是否被警務總長出賣,也不知道父親的老爺車為何出現在這裏,更不知道千星教官和秦劍丹已經來到了49號居民點。
此時此刻她是孤獨的,但如果命運要安排她孤獨地死去,她也絕不會不做一點點抵抗就悄聲熄滅。
哪怕這是最後的光,哪怕這光明拯救不了我自己,哪怕這是螢火之微,隻能換來上位者的諷刺和嘲笑……
但是我不後悔踏上這條路!我不後悔繼承母親的遺誌!如果所有人都吝惜於自身微光,又到何時——才能結束環石城的無邊長夜!?
機械紋路於黑瞳內顯現,慕月的右眼開始充能。
茲威克料理了最後一名小醜,他發現車後異動,轉身提刀殺來。
獸耳娘還沒來得及藏進草叢,但一切已經不要緊了。
好,再靠近一點,這樣就是絕對不會射失的距離……
女警拚著自己負傷,以這樣的覺悟對茲威克進行瞄準,然而茲威克突然大角度扭轉進攻方向!
“噗!”
鋒利的金屬刀刃,從後方刺穿警用外套,一並刺穿了獸耳娘的心髒。
獸耳娘大口嘔血,茲威克快速收刀入鞘,獸耳娘失去生機的屍體跌入運河。
女警眼中的明光未達極盛,便再度熄滅,淚水隨之流淌下來。
不是因為異能施放失敗,而是因為獸耳娘生命的逝去,她終究是沒能救下這個和瓦蕾相似的女孩!
茲威克冷笑轉身,向他心裏再無威脅的慕月靠近。
“你這女人……隨便讓豪車內飾失蹤,我會被扣工資啊!”
“啊啊啊啊啊!!”
慕月拔出左輪向茲威克連開五槍,她在之前的心理建設中已經把獸耳娘當成了家人——這和倉鼠不一樣!這和倉鼠不是一回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茲威克快速拔刀蕩開子彈,在充電刀鞘的加持下,他每次拔刀都能帶出或大或小的電弧,進一步增加了刀身的堅固性。
但是他不知道,慕月的第六顆子彈是高爆子彈,在這種距離內開槍,他和慕月都會被卷進爆炸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