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 靖王下聘(1 / 3)

就在某人非常無賴地調戲雲溪之時,將軍府的大門忽然大開。

門外,雲逸正陪著靖王爺南宮翼從大門而入;而門內,龍千絕從身後擁著雲溪,親密無間……

大門打開的瞬間,門內外的人同時抬頭,相互對望。

時間仿佛凝注在了這一刻。

氣氛詭異非常。

雲逸看著門內的兩人,先是一驚,隨後看到了女兒身上的血跡,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溪兒該不會是受傷了吧?要不然身上哪裏來這麼多的血?

南宮翼看到這一幕,冷峻的臉孔上頓時黑沉無比,眼角的幾根青筋在跳動著,有爆裂之勢。這個女人,居然大白天地就跟別的男人在將軍府門前**,她到底將他置之何地?難道她不記得自己此刻還是跟他有婚約在身的嗎?

他很惱怒,有種自尊和威嚴都被大大地挑釁了的憤怒感!

他深沉的眸子直直地瞪著雲溪,一眨也不眨,好似幾千伏的電壓,要將她擊穿和燒盡!

雲溪乍看到從門外進來的兩人,也是呆了一呆,隨後想到了自己此刻和身後的男人的曖昧接觸,她連忙掙脫了龍千絕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南宮翼她是徹底無視的,隻是讓自己的父親看到這麼曖昧的一幕,即便她的臉皮再厚,也無法做到坦然。

龍千絕則淡定得多,狹長的眸子微挑了下,有種了然的神情。事實上,門外的動靜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是故意這麼做的。

略帶笑意的冷凝目光掃向了一直瞪著雲溪的南宮翼,帶著無形的威懾力,迫使南宮翼不得不轉移了視線。

雲逸率先出聲,有意想要調節詭異的氣氛:“溪兒,你受傷了嗎?怎麼身上有這麼多的血?”

雲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莞爾一笑,卻語出驚人:“沒事,都是別人的血!”

不止雲逸和南宮翼怔在了當場,就連龍千絕也是小小地吃了一驚,如此多的血跡,倘若都是別人的,那該是多少人的鮮血飛濺到了她的身上?

雲溪又再加了句:“我在西山殺了三十八名聖宮弟子……哼,敢對我下毒,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視線淡淡地飄向了龍千絕,想要觀察他的神色變化,她就是故意要說給他聽的。

龍千絕眼神微變了下,很快就恢複了清明,唇線上揚,扯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殺得好!敢對我的溪兒下毒,就得有覺悟!”

拋了他一個白眼,雲溪在心底哼哼,見風使舵的無賴,就會挑好聽的說!

“你殺了聖宮弟子?!”南宮翼在聽聞這個消息後,如遭雷擊,整個人的身子猛然一僵,頓在了原處。

聖宮乃是傲天大陸百姓的信仰所在,五國的君主都必須聽從聖宮的號令,他身為南熙國的王爺自然也不例外,即便心中不服,也絕不敢公然與聖宮之人對抗。然而這個女人居然如此大膽,一連殺了聖宮三十八名弟子,她到底長了幾顆腦袋,幾個豹子膽?

“殺了便殺了,那又如何?難道我就隻能坐等著任人宰割不成?”雲溪無所謂地挑了挑眉,對他如此吃驚的神色,很是蔑視。

南宮翼一時無言以對,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心思和言行。

雲逸左右看了看,在驚歎於女兒的膽大之外,他也沒有其他太多的心思了,近來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太多密集,一件接著一件的事情打擊,已經讓他的心髒慢慢變得耐扛。

“咱們還是到府內敘談吧,站在門外,怠慢了兩位貴客。”

雲溪頷首道:“嗯,我先回房去梳洗一下。”

將軍府的大堂,一箱箱的聘禮被抬進了屋,很快擺滿了大半個屋子。雲家的老少看著這一箱箱的聘禮,不由地大眼瞪小眼,陷入無言的沉默中。

雲孟瑤和二夫人坐在比較不起眼的位置,看著靖王爺帶來的這一箱箱的聘禮,雲孟瑤隻覺得眼前天昏地暗,她心中最為擔心的事,最終還是要發生了嗎?

自己的姐姐,似乎從一出生就有了很好的歸宿,跟整個南熙國最為出色的男子——靖王爺定下了婚約,因為此事,整個南熙國不知有多少女子在羨慕和嫉妒著。

她恨,因為她的母親不是將軍府的正夫人,她無法享有嫡女可以享有的尊榮;

她嫉妒,因為她不是將軍府的長女,所以所有的好事都輪不到她的頭上。

她的姐姐自一出生就注定了能成為王妃,而她呢,她一個庶出的女兒,將來頂多也就是當個官吏的妻子或是偏將軍的夫人,跟她姐姐的歸宿天差地別。同樣是將軍府的小姐,命運卻是天差地別的,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雲孟瑤的目光落在了南宮翼的身上,帶著幾分癡迷,幾分不甘,幾分心痛。曾幾何時,這個男子也是她心中的一個夢,那麼美好,那麼高貴,卻也那麼遙不可及。

然而現在,他親自上門來提親,為的就是要迎娶她的姐姐……心,針紮一般地疼痛,痛不欲生!

龍千絕倚坐在離主位不遠的位置,靜靜地喝著茶,神色慵懶而迷離,讓人看不透他真正的心思。他的目光好似一直落在手中的茶杯上,可是又讓人覺著他的目光無所不在,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不容人的忽視。

龍千辰今日難得地站在了兄長的身側,一雙厲目狠狠地瞪著南宮翼,他好大的膽子,居然連他大哥的女人都敢搶,簡直不知死活!倘若他執迷不悟的話,他敢保證,即便是他大哥不出手,南宮翼也一定會收到淩天宮的追殺令,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都難道追殺令的追緝。

白楚牧則站在了南宮翼的身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內心裏並不看好師兄能真的提親成功,但畢竟是師兄弟,關鍵時刻,他還是選擇站在師兄的這邊。

雲家老爺子幾人麵麵相覷,對於靖王爺突然上門提親,頗感意外。

“王爺,溪兒的婚事,恐怕我們說了不算,還是等溪兒來了之後,您親自問她吧。”雲老爺子果斷地將決定權推給了雲溪,他跟靖王怎麼說也同朝為官多年,對方又是王爺,以他的身份不方便推拒,但他深信雲溪一定有自己的主張。

南宮翼麵色沉了一分,沉默不語,他也在等待著雲溪的到來,因為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握在了雲溪的手上。

這時候,雲溪從門外走了進來,剛好聽到雲老爺子最後半句話。

“什麼事要親自問我?”

雲溪換了一身幹爽的衣物,青絲如墨,白衣勝雪,黑白之間襯得相形益彰,吹彈可破的麵容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暈,隨著她步入大堂,一陣清新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帶來了滿屋的馨香,她整個人宛如出水芙蓉,美豔不可方物。

南宮翼看著這樣的她,驚豔得令人心醉,他的眸光愈加深邃,深沉如浩淼的大海。

這樣的女子,讓他如何舍得放棄?

雲孟瑤轉頭,也看到了邁步走入門內的雲溪,一雙眸子忽地睜大,露出了驚詫之色。

這……這真的是她的姐姐嗎?如此出塵的氣質,如此驚豔的容顏,就連她都被深深地震撼住!這真是她的姐姐嗎?她何時蛻變得如此美豔而動人?

龍千絕淡淡的目光輕掃了過來,他沉靜的眸光有些許的波動,同時逸出了絲絲的笑意,像是在讚許,又像是蘊含著某種說不出的意味,總之就是怪!

雲溪環掃了一圈大堂裏的人,隨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擺滿了大半個屋子的聘禮上,淡淡地問道:“這些是什麼?”

“聘禮,是我師兄前來向你提親的聘禮。”白楚牧好似嫌事情還不夠亂,笑嘻嘻地說道。

南宮翼眉心緊了緊,朝著身後方向投去了一記嗔怪意味的輕瞪,不知為何,一聽到他說出“聘禮”兩個字,他心底就莫名地緊張。他分明就是為了送聘禮而來,師弟口中所言也是事實,可他就是莫名地緊張,怕她會一口否決,或者直接讓人將聘禮統統丟了出去。

收回了那記輕瞪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雲溪如清蓮出淤泥而不染的美顏上,鎖定她臉上的每一分表情變化,牢牢地盯著她,等待她的答案。

“聘禮?”出於意料的,雲溪並沒有當場發作,她的眸光微微挑起,視線在所有的聘禮上一一掃過。

“收下吧!雖然你的禮物送得比別人的多了許多,但足夠報名參加十日後的招親大會了。”

她語出驚人,整個大堂的人表情各異。

龍千辰的表情最為誇張,嘴型直接成了喔型,心底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連一國王爺的聘禮也敢私吞,這世上恐怕也隻有她雲溪了,更令人叫絕的是,她居然收了人家的聘禮,還讓人家去參加什麼招親大會,不氣死南宮翼才怪!

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兄長的側臉上,他喜歡的女人要辦招親大會了,他豈不是也很悲慘?他搖了搖頭,不由地替大哥同情了一把。他就說嘛,絕對不能愛上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彪悍了,絕對不是他這個級別的小角色可以應付的。他默默祈禱,希望以大哥強大的級別能夠抵擋得住女魔頭的攻擊。

出乎他的意料,兄長的臉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甚至平靜得有些過了頭,這一旦過了頭了,也就代表著不平靜了,十分得不平靜。

他的後頸涼颼颼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哥看起來像是要發飆了,而且是非常凶猛的那一種!

看來,他還是先替女魔頭祈禱吧,希望她能承受得住大哥的凶猛攻擊。

白楚牧微張著嘴,啞口無言,果然,那不是正常女人應該有的思維。看來,這一次師兄極有可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前途渺茫啊。

南宮翼眸光忽閃了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十日後的招親大會?”

“哦,這事是我娘和我奶奶一手操辦的,詳細的報名情形,你可以詢問她們。”雲溪唇角微翹了下,直接將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老夫人和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