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想著,人家為了表演,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舌頭,挺不容易的,打個折扣,就當是給他的醫藥費吧。
看吧,他的心地從來都是最善良的。
雲小墨在心底把自己小小誇讚了一番。
司徒家的三隻早已呆若木雞,愣在了一旁。
“回少主的話,已經算好了,一共是一千三百五十兩。”
雲小墨揮揮手道:“嗯,那就請你們把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先付清了,我再帶你們去看人。”
老者終於從呆愣中回了神,目瞪口呆地驚叫起來:“你說什麼?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
分明是他們自己請客,邀他們吃飯的,怎麼臨了卻問他們要酒菜錢?
這也罷了,一口價就喊了一千三百五十兩……金子?!
莫非這些酒菜全部都是用黃金做的?
這是打劫呢,還是打劫呢,還是打劫呢?
雲小墨皺皺小眉頭道:“已經給你們打九折了。”
“你……”老者氣惱地指著他,真想衝上去揪住他狠狠地教訓,這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為什麼他有種掉入了別人圈套的感覺?
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擋住了他的視線,老者視線慢慢上移,便對上了獨孤謀寒意彌散的黑色鬥笠。即便是隔了一層黑色的幕布,他依舊能接收到來自獨孤謀的眼神威脅,仿佛隻要他再衝上一步,他手中的寶劍就會無情地出鞘,一劍將他斃命!
老者徐徐縮回了手臂,穩定心神後,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臉,道:“不如這樣,我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的金子,我們寫張欠條如何?”
“我最討厭別人寫欠條了!”雲小墨撅著嘴,從懷裏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欠條,一張、兩張、三張,居然有三張之多,“你們看,這張是容家容少華的欠條,這張是孟家孟洛秋的欠條,還有這張是三大聖地夜寒星的欠條,都已經欠了一個多月快了,到現在都還沒還呢。”
他不滿地哼哼道:“寫欠條,靠不住!”
容少華、孟洛秋?
還有三大聖地的人?
要死了、要死了,連十大家族的兩位大少和三大聖地的人都欠了他銀子,寫了欠條,他們三人哪裏還敢抵抗?那不是自尋思路嗎?
再瞄一眼獨孤謀手裏的寶劍,他們絕對相信,他隻須一劍就能砍下他們三人的首級,毫無疑問!
“小少主,我們身上實在沒有那麼多的金子,你看……”老者麵部的肌肉不住地抖動著,這都什麼事啊,吃頓飯都吃出了大事來。
“你們不是來贖人的嗎?身上沒有帶金子,那還贖什麼人?不用問,你們肯定又想吃霸王餐了!”雲小墨小鼻孔哼哼,冒著白氣,甩手道,“來人,關門,放小白!”
小白咻地一竄,落到了三人跟前,一條長長的火龍從它嘴裏噴出,驚得三人齊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娘呀,居然是一隻會噴火的小獸?!
“小少主,冷靜、冷靜!”老者忙不迭地從身上掏出了一張大額的銀票,遞向前,急道,“我們身上就帶了一萬兩銀子,是真心實意來贖人的,不信你看。”
小白咻地向上一蹦,從他手裏叼過銀票,獻寶似地搖晃著小小身子,送到了雲小墨的跟前。
“那就先把酒菜錢付了,至於贖人的錢,你們下次帶夠了再來。”雲小墨細看了一眼銀票,小心地疊起,收入了自己的懷中,小手跟著一揚道,“來人,送客!”
“小少主——”三人傻眼了,一萬兩銀子難道就這麼被吞沒了?
“對了,你們是不是隻打算贖一個人?”雲小墨忽然想起了什麼,歪頭道,“那除了七小姐,其他的人都賣去皇宮裏吧,賣去皇宮裏還能賺點銀子。還有,三日之內,如果你們不來贖人,七小姐也跟著一塊兒賣去皇宮裏。”
龍千辰早在門外看戲看了許久,這時候神采飛揚地邁步走了進來,笑嗬嗬道:“小墨,賣去皇宮裏恐怕賣不了好價錢,不如將她賣去青樓。”
“青樓是什麼樓?”雲小墨不解地歪頭。
龍千辰想了想,支吾道:“青樓……就是酒樓的一種。”
雲小墨點頭道:“哦,那就賣去青樓吧。”
司徒三人急了,若是他們真將七小姐賣去了青樓,那家主還不把他們三個也閹了賣去皇宮裏當太監?
“小少主,千萬不要!所有的人,我們都贖,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很快就湊齊銀兩來贖人。”
雲小墨嘟著小嘴道:“隻有三天!時間多了,浪費我們家的糧食。”
“是,那我們告辭了!”司徒三人猛擦著汗,連連告退。
從大廳出來,三人就被淩天宮的弟子跟看押犯人一番押送出門,一路上誰也不敢出聲,腦海中還在回味著方才的事,他們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三個大人怎麼就被一個孩子給忽悠了?
直至出了淩天宮的範圍,三人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冷汗涔涔,心有餘悸。
“該死的!誰說孩子好糊弄了?我看他比那女人還難纏!”
“我們損失了一萬兩,結果就吃了頓酒菜,連七小姐的人影都沒見著,回去還怎麼跟家主交代?”
“一萬兩一頓酒菜,這未免也太貴了吧?”
“唔唔……還有……我的舌頭……”
“走了、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下回我再也不來了。”
“對,回去就裝病,讓其他人來!”
三人落荒而逃,回到司徒家後,三人同時隱瞞了在淩天宮所發生的事,畢竟三個大人被一個五歲的孩子戲耍了,不是一件光榮之事。三人隨意編造了些莫須有的故事後,又紛紛假裝病痛,將贖人的事推給了司徒家其他人,三人從此再也沒有踏入淩天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