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千絕打坐了一晚,此刻終於睜開了眼,渾身上下煥然一新,有種說不出的順暢感。他稍稍抬眼,就看到了倚坐在門邊的人兒,緊抿的唇角微微勾起,深邃如海的眸底蕩漾過暖暖的笑意。
走近她的身前,伸手想要去觸摸她,她猛然驚醒,手中的劍瞬間出鞘,嚴陣以待。
“醒了?”一聲微低帶笑的聲音,換回了她警戒過頭的心神。
雲溪看清了眼前之人,整個人頓時鬆弛開去,長長地籲了口氣。
“你怎麼樣了?”他臉色紅潤,神采奕奕,想必是收獲不小。
龍千絕笑而不語,彎身抱起了她,將她安置到了床上,自己也跟著躺了上去。緊摟著她微寒卻柔軟無比的身軀,他暗暗地催動內力,努力地用自己的體溫和內力去溫暖她。
埋首在她清香滿溢的發間,龍千絕低低淺淺的聲音道:“放心吧!這一戰,我絕不會輸!或許獨孤梟能成為我晉升玄尊的墊腳石……”
“真的?”雲溪欣喜地抬首,美眸之中盛滿了亮光。
玄尊啊!
整個傲天大陸,位列玄尊之境的屈指可數,倘若他真的邁入了玄尊之境,而她又擁有神器護身,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欣喜之色,溢於言表,雲溪是真心地為他感到高興。
“我會保護你,保護小墨,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抵著她的額頭,龍千絕的聲音性感而富有磁性,溫熱的氣息撲在雲溪的臉頰上,帶起了一片緋紅。
雲溪伸手環抱住他健碩的身軀,整個人窩入他的溫暖的懷抱中。
此刻。
無聲勝有聲。
一夜未眠,兩人皆有些困意,相擁著,徐徐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叩門聲驚醒。
“誰啊?”雲溪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氣息噴灑在龍千絕的臉頰上,兩人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等待著門外的人的回話。
門外的人靜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已經晌午時分了。”
言外之意,是在責怪他們夫婦睡得太晚?
龍千絕稍稍側了個身,依舊摟著懷中的人兒,一點兒也沒有要起床的意思,磁性的嗓音淡淡地傳了出去:“那麻煩獨孤兄將午飯送進來吧。”
雲溪聞言,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那獨孤梟前來敲門,分明是想確認兩人是否跑了,現在他張口就不客氣地讓人把午飯送進來,不氣死獨孤梟才怪!
門外的人再次沉默了,隱隱地,仿佛能聽到指關節咯咯的響聲,充滿了隱忍的怒意。
“龍兄還是節製一點為好!”咬牙切齒地丟下一句話,門外的人終於離開了。
雲溪再次撲哧發笑,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出獨孤梟此刻臉上又恨又惱的表情,輕捶著身前的人,他真夠腹黑的。單論鬥智鬥嘴,獨孤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至於比武嘛,她對他有信心!
龍千絕低首看著懷中的人兒,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有幾分邪魅。
“他讓我節製一點,可我什麼也沒做啊,好像有點冤屈?”
“你還冤?得了便宜還賣乖!”雲溪沒好氣地捶了他幾下,滿眼都是歡悅,“咱們起來吧,今天還有事要做呢。”
“好吧。”不情不願的口吻,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龍千絕俯首擒住了她的小嘴,狠狠地吸允了幾口,這才放開她。
來到酒樓大堂時,司徒家的人早已恭候多時,在場的還有夜十七、獨孤梟和上官家族的幾位高手,唯獨不見了夜寒月。方才獨孤梟親自去喊人,就是因為司徒家的人來了,而且是專門衝著龍千絕而來。
當雲溪和龍千絕兩人步入大堂的時候,氣氛有些怪異。
司徒魁弄不清上官家族的人和三大聖地的人為何會同時出現在吟風樓,而且看他們的陣仗,好像是同龍千絕一道的。這三方的人混在一起,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兩方的人都不言明,他也不方便問,所以帶著這個疑問,靜靜地等候著,氣氛陷入尷尬中。
終於見著龍千絕夫婦前來,司徒魁起身迎上前,換上了較為和氣的態度:“龍尊主,我等已經考慮周全,願意同意這門婚事,隻不過……不瞞你說,小女現如今下落不明,極有可能是被聖宮的人擄了去,所以這門婚事,怕是要耽擱了。”
“聖宮之人,著實可惡!各位放心,隻要你們答應了這門婚事,那麼司徒小姐的事,就是我淩天宮的事,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將司徒小姐從聖宮的人手中救出來。”龍千絕義憤填膺道。
雲溪抿嘴低頭竊笑,他可真會演戲,明明人就在淩天宮,他卻理直氣壯地將它嫁禍給了聖宮,而且一派正義凜然,她真是服了他了。
“那就有勞龍尊主了。”司徒魁聽聞他願意幫手,那是再好不過了,欣然答謝。
龍千絕抬了抬手,話音一轉道:“不過呢,這婚事口說無憑,倘若哪一天我淩天宮的人救出了司徒小姐,可你們卻毀約不認這門婚事了,到時候我找誰去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