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6 小墨收徒(1 / 3)

師父居然小看他?

雲小墨心裏悶悶的,領著小白出了房門,看到那男孩依舊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他的膝蓋有些微微抖動,可是他並沒有放棄,暗自咬著牙,堅持著。

雲小墨抿了抿小嘴,越來越同情他。倘若他知道師父根本就沒打算收他為徒,哪怕是他跪斷了腿,也沒有任何的效果,他該多傷心難過啊。

他撫了撫額,多愁善感地歎息了聲:唉,他總是心太軟,見不得別人受傷。這麼善良的他,怎麼一點兒都不像娘親親生的呢?

“小墨墨,你真的可以讓他喊你師父嗎?”小白晃了晃小爪子,看向雲小墨的眼神,是盲目的崇拜。

“哎呀,小意思啦!看我的吧!”雲小墨自信地拍了拍胸脯,靈動的眼珠子打轉著,忽然靈光一閃,他嘿嘿笑了起來。

“有了!”

楚少揚靜靜地跪在榕樹下,雙膝已然麻木,他努力支撐著,希望能以自己的決心和誠意來打動歐離先生,讓他收自己為徒。

膝蓋骨傳來刺骨的疼痛,他緊咬著牙,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放棄。

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就必須付出代價,他再也不想看到母親受人欺淩,再也不願意被自己的親人和兄弟輕視。

倘若有人此刻經過他的身後,看到他小小的身軀,如此堅挺地支撐著,一定會為之動容。

遠遠地,聽到有些許怪異的聲音,似乎是金屬摩擦地麵的聲音,夾雜著人的哼唧聲。

他抬頭,望了過去,什麼也沒見著,就隻見到一口一人身高的大鼎在慢慢地移動,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咦?這是什麼怪鼎,居然自己會走路?

他眨眨眼,很是訝異。

大鼎終於停了下來,就停在了離他不到十步遠處。這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大鼎的背後繞了出來,他小手抹著汗,小臉通紅,正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累得不行。

這人還能是誰?自然是咱們又可愛又萌的小墨墨了。

“你在幹什麼呢?”楚少揚好奇地問道。

“你看清楚了哦,這個很厲害的,我在別人麵前都沒有表演過呢。”雲小墨朝著小白招了招手,一個眼神示意,小白就奮不顧身地跳入了大鼎之中。

沒過多久,大鼎裏邊就冒出了火光,那是無比熾熱的火焰,帶著赤金的顏色,神聖而高貴。

楚少揚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仔細地觀賞著,暫時忘卻了膝蓋上的疼痛。

這時候,雲小墨輕盈的身子如燕子般躍起,單腳而立,站在了大鼎的邊緣。他的雙手懸空握成半球狀,眉心處寫滿了認真,暗暗地運力,然後……奇跡便發生了!

大鼎中的火焰噗地飛出了大鼎,伴隨著雲小墨的手勢翻轉,呈托天之狀,那火焰便懸空停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楚少揚看得驚呆了,居然還可以這樣?

雲小墨的雙手徐徐地變化挪動,火焰的形狀和亮度也隨之慢慢變化,他的小臉在火光的掩映下,逐漸變得通紅通透。

“小墨墨,你好棒哦!”小白蹲在大鼎當中,又開始盲目地崇拜了。

雲小墨瞄了瞄楚少揚,他臉上震驚的神色,讓他自信心暴漲,開始沾沾自喜。

對了,他就是要用自己的實力去懾服他,讓他心甘情願地拜他為師。

心裏美滋滋地想著,雲小墨笑彎了眼,雙手掌控火焰的力度也加強了幾分,火焰的形狀,開始花樣百出,美不勝收。

一團諾大的火焰,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直至幻化成零星的小團火焰,如煙花般在天空中綻放,濺得滿院子都是火星。

有句俗話說得好,樂極生悲!

他這邊是玩得開心了,可是院子裏唯一的一棵榕樹卻是燃了火星,枝葉險些就著了起來。

“你到底在幹嘛?雜耍嗎?”楚少揚脖子生硬地扭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榕樹,又回頭看了看立在大鼎邊緣的雲小墨,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麼足以打擊到雲小墨讓他吐血的一句話。

一顆鬥大的汗珠掛在了雲小墨的額頭邊,欲掉不掉。

好嘛,他在這裏忙活了這麼久,居然被人當作是在雜耍,太欺負人了!

雲小墨扁扁小嘴,很是受挫,至今為止,這是師父傳授給他的技藝中最好的一項,他引以自豪,誰知到了對方眼裏,卻變成了雜耍……這讓他情何以堪?

“這叫控火,懂不懂?”

“小墨墨,別理他!他不識貨啦!連控火都不懂,還想學煉器,根本就不可能嘛!”小白一躍蹦出了大鼎,落在了雲小墨的肩頭,安慰道。

楚少揚的額邊,也是掛了一顆大大的冷汗,在他的注視下,那隻大鼎又再挪動起來,正如它輕輕地來,它輕輕地走了,帶走的是一片秋風掃落葉的冷意。

“小墨墨,別傷心難過啦!他那麼笨,才沒有資格做你的徒弟呢,咱們以後找一個聰明的,不找他了。”小白體貼地安慰道。

雲小墨摸著下巴,眼珠子不住地滴溜轉。

叮!

他的眼睛忽地閃亮如流星,心中又有了新的主意。

他邁開小腿,又朝著楚少揚的方向,走了過去。

“恭喜你哦!雖然師父沒有正式決定收你為徒,但是他老人家說了,以後你可以跟著我學習煉器術,師父教給我的所有知識,我都會一一轉教給你的。”雲小墨甜甜地彎著唇角,眼底卻是狡黠的亮光閃動。

楚少揚的眼睛一亮,立馬露出了欣喜之色:“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學習煉器術?”

“嗯,當然是真的!不過師父他老人家說了,本門的煉器術,是不外傳的。所以你每次學習煉器術之前,都要對著師父他老人家行禮磕頭,以示對本門的尊重。”雲小墨負手而立,昂首挺胸,以小大人的口吻說道。

“當然沒問題!歐離先生肯傳授我煉器術,那就是我的恩師,就算讓我天天對著他磕頭行禮,我都願意。”楚少揚激動地說道。

雲小墨眯了眯眼,又道:“不過呢,師父他老人家說過,他以後再也不收徒弟的,所以他不方便出現在你麵前,接受你的磕頭行禮。”

“那怎麼辦?”楚少揚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迷惑。

雲小墨為難地撇了撇眉毛道:“唉,那沒辦法了,隻能我吃虧一點,暫時替師父他老人家領受你的磕頭行禮吧。”

“那怎麼成?”楚少揚不傻,當即就聞出其中有什麼陰謀的味道,他搖搖頭道,“你的年紀比我還小,怎麼能接受我的跪拜磕頭?你不怕折壽嗎?”

“折壽?會嗎?”雲小墨迷惑地眨了眨眼,好吧,不跪不磕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楚少揚,你呢?”

“你是問我的大名,還是小名?”雲小墨道。

“那大名是什麼,小名又是什麼?”楚少揚斜睨了他稍會兒,隻覺得他很是麻煩,名字就名字吧,幹嘛還分大名和小名?

雲小墨輕咳了聲,非常鄭重其事地說道:“那我就先說說我的大名吧!我姓詩,詩詞歌賦的詩,單名一個夫。”

“詩夫?”這個姓怎麼這麼奇怪?楚少揚陷入各種糾結。

“哎!我在呢!”雲小墨很開心地應了聲。

“詩夫?師父!哈哈、哈哈……”小白樂得屁顛屁顛的。

楚少揚看著一人一寵,越看越覺得詭異。

“你真的姓詩,叫詩夫?”

“哎,我就是詩夫,我還有一個小名,叫做雲小墨,以後我會教你煉器術的。”雲小墨笑眯了眼,對方的一聲“詩夫”,讓他覺得很受用。

“雲小墨?你究竟是姓詩,還是姓雲?”楚少揚更覺得詭異了。

雲小墨笑眯眯道:“嘿嘿,其實我既不姓詩,也不姓雲,我真正的姓,是跟我爹爹的姓,我姓龍!”

楚少揚被他給徹底弄暈了。

“好啦,你既然已經認了師父,就別再跪著了。走,師父我帶你出去逛逛,長長見識。”雲小墨上前,熱情地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楚少揚因為長時間的跪地,站立之時,雙膝不住地發抖,他身子一斜,就倚在了雲小墨的肩頭。

“詩夫,謝謝你!我想歐離先生之所以會改變主意,都是你的功勞,不管怎樣,我都會記在心裏的,日後你若是需要我,我一定會義不容辭的!”楚少揚真誠地說道,因著少年時受了不少的屈辱和苦難,所以他比任何同齡的孩子都要來得早熟,言談之間,就已經能讓人感覺出他的成熟來。

雲小墨嘻嘻一笑,一邊扶著他,一邊搖頭道:“沒什麼啦,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但凡是師父教給的技藝和知識,我會全部轉教給你的,希望你能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讓你的娘親開心起來。”

楚少揚眼圈微微一熱,低頭看著比他矮了半個頭顱的雲小墨,搭在他肩頭的一隻手不動,另一隻手也跟著環繞了上去,將他輕輕擁著,低啞的聲音道:“謝謝詩夫,真的謝謝你!以後我會是你最好的朋友,最忠實的朋友,永遠都不會背棄你!”

“我也是!”雲小墨也難得地紅了眼,感動於他真摯的話語,突然之間心底冒出了小小的內疚。

兩個孩子,才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卻十分投契。

相互交談了會兒之後,就相約前往大街上遊逛,順便還叫上了端木靜,一行三人,優哉遊哉。這還是雲小墨第一次出門來逛街,他說是要帶人出來逛逛,長長見識,而實則他自己壓根就不認路。倒是楚少揚自幼在楚燁城長大,便做起了東道主,陪著雲小墨和端木靜在大街上遊玩。

在三人的身後,遠遠地,慕景暉和藍慕軒兩人暗中跟隨著。從他們離開居住的房子開始,他們就已經跟上了,現在龍千絕夫婦不在,雲小墨的安危就成了他們頭等的要事,所以大夥兒再忙,也會輪流交替著看護雲小墨的安全。不想掃了他們的興,所以他們隻是暗中保護三人的安全。

“這裏就是楚燁城最為繁華的地方了,楚燁城雖然是個小城,卻是以煉器師的聚集地而聞名。在我們楚燁城,大部分的人都願意將自家的小孩送去煉器師那裏拜師學藝,尤其是那些名門望族,他們更加願意花很多的銀子給那些煉器師,希望他們能收下他們的孩子為徒弟,日後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煉器師。”楚少揚將雲小墨和端木靜兩人領到了楚燁城的最中心繁華地段,細細地解說,頭頭是道。

“可是師父說過,這世上真正擁有煉器天賦的人很少,火屬性融合力、精神力和靈魂力的天賦等級都合格的,那就更少了。為什麼這裏就有這麼多煉器天賦很高的人?”雲小墨好奇地問道。

“這是因為楚燁城裏居住的大多是楚家的人,楚家的祖先,曾經是一位天賦極高的煉器師,所以他的後人們很多也繼承了他煉器的天賦,楚家近百年來就出現了很多煉器的高手,給楚家掙得了顏麵。從此以後,楚家的人便以成為一名優秀的煉器師,作為他們出人頭地、複興家族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