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意是想囚禁她,繼而用各式的機關困死她、射死她、毒死她……卻不料她人不但沒死,還把禁宮當中唯一一棵最寶貴的靈樹給順手牽羊了,換做誰都會被氣得半死。
好樣的!不愧是得了她的真傳,從不吃虧、雁過拔毛、我不黑誰黑的優良傳統,得到了高品質的傳承,徹底升華了!
伴隨著靈樹的連根拔起,整個禁宮微微顫抖起來。地上多餘的血蛭爬出了石室,毒煙倒流,更為猛烈的寒風自禁宮地底呼嘯而來,如英雄凱旋之歌激烈奏響。
成功了!
靈樹從現在開始,就屬於他們了。
“走!離開這裏!”雲溪的目光奇亮,想象著宮主見到裏麵這一幕的景象之後可能會有的反應,她心底就解恨。
禁宮外的人,在同一時間,也感受到了地麵的震顫。
宮主疑惑地皺眉,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還活著?”
守衛也很疑惑,遲疑道:“宮主,那要不要繼續啟動機關?”
雲博遠用怒視的眼神聲討她,他很慶幸,裏邊還能有聲音傳來,這是否說明他的晟兒命大,命不該絕呢?
“把所有的機關統統給我啟動!本座就不信,他們是長了三頭六臂,整不死他們?”宮主道。
“不!——”激動之下,雲博遠的聲音破喉而出,居然衝破了身上的穴道,他幾步疾奔向機關的設置點,狠狠推開守衛。
“雲博遠,你找死!”宮主玄氣催動,化為掌力,拍擊而去。
感受到身後的壓力,雲博遠沒有退縮,義無反顧地撲向了打開禁宮大門的機關,隻聽得喀的一聲清響,機關被啟動了。
石門徐徐打開。
“噗——”
宮主的掌力也同時抵達雲博遠的後背,他整個人向後仰倒,噴出一長腔的鮮血。
慘烈!
這一幕恰好被離開了禁宮地層的雲中晟見到,遙遙相望,觸目驚心。
“爹,唔——”他的呼喊聲被雲溪的手淹沒,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眼下他們還沒有跟宮主生死一博的實力,一旦驚動了雲幻殿,那麼他們將要麵對的就是整個雲幻殿的高手。
“唔唔唔……”目光中,父親的身影在風中搖曳墜落,雲中晟痛不欲生,赤紅的雙目盯視著禁宮門外的一切,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爹,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娘,你好狠的心啊!你不但置我於死地,就連父親大人也不放過,你究竟還有心嗎?
砰!
父親的身影在他眼中無聲地倒下了,再也沒有爬起來,他絕望了。
他拚命地掙紮,想要掙脫雲溪的鉗製,去看看他的父親,他想知道父親到底還有沒有救!
“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
“你冷靜一點!現在你娘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可以親手殺了你父親,也可以親手殺了你!如果你想為你爹報仇的話,就冷靜下來,先跟我們離開,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機會!”雲溪勸道。
雲中晟甩頭,使勁地掙紮:“放開我!放開我!”
雲溪無法,隻好化手為刀,在他頸上狠狠劈下,暫時劈暈了他,帶著他離開了禁宮的範圍。
臨行前,雲溪目光森寒而動,對著宮主所在的方向勾了勾唇,飽含深意。
“雲博遠,這是你自找的!本座最不喜的,就是有人違背本座的命令!”宮主冷眼俯視著隻殘留了一口氣的雲博遠,心中燃著怒意,自己的男人背叛她,是她絕不容許的,就算曾經喜歡過的男人,也無法挑戰她的威信。
雲博遠沒有理會她,他的目光穿透了層層的虛空,望向禁宮深處。
“晟兒,要好好的……活著。”他顫抖的手,觸向空中,那裏他的晟兒正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來,他的晟兒是如此優秀、如此善良,永遠都是他的驕傲。
“晟兒……”顫抖的手猛然一頓,頹然落地。
守衛雙瞳一縮,微微動容,彎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宮主,他……他死了。”
“死就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去,看看裏麵的人死了沒有?本座在這裏守著,倘若他們敢逃出來,本座照樣送他們去死!”宮主的視線離開了地上的人之後,再也沒有看他一眼,相比起他的死活,雲溪給她臉上帶來的麻煩,更加讓她深惡痛絕,激起她心中無限的憤怒。
“是,宮主。”守衛起身,大膽地朝著禁宮大門內走去。
宮主眯眼,靜靜地等候著,她萬萬想不到她視作眼中釘的人,此刻正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悄然地離開。
良久,從禁宮內傳出一聲驚叫,守衛的高喊聲,遠遠傳了出來:“宮主,不好了!樹、樹……”
宮主皺眉,她想知道的是裏麵的人到底死沒死,她說樹幹什麼?
“人呢?死了沒有?”
“人、人沒了,跑了!樹、樹也……”
又是樹!宮主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
“你說什麼?人沒了,跑了?”一陣疾風拂過,宮主悄無聲息地飄入了禁宮。
禁宮內,毒煙順著被挖掘開的地道散去了一小半,還有大半的毒煙殘留,地麵上,到處都是箭枝,哪裏有半個人影?
宮主腳不著地,像一縷幽魂,直接從箭枝上飄過。當她看到了被打開的鐵門後,她眼皮一跳,忽然察覺到禁宮內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好像缺了點什麼重要的東西。
缺了什麼呢?
待她的視線落在了地麵一個碩大的窟窿之後,她恍然驚覺,終於知道缺了什麼。
“雲、溪!你怎麼敢如此大膽,將先祖栽下的靈樹連根拔起?你這是對雲族列祖列宗的褻瀆,你會遭天打雷劈!你……你……”
宮主氣得語無倫次,渾身篩子般抖動。
這棵靈樹乃是雲族的先祖栽下,在這裏已經不知經曆了多少歲月,現在卻不翼而飛了,這事兒若是讓內宗的高手們知道了,她還不吃不了兜著走?
往嚴重了說,她守護先祖遺留的寶貴遺產不利,是極有可能遭受內宗的彈劾,失去繼續擔任宮主的資格的。
“雲、溪,本座定要將你剝皮抽筋,生煎油炸,讓你不得好死!”
半路上行走的雲溪打了個寒戰,揉揉鼻子,心道冤枉啊,拔了你靈樹的罪魁禍首,根本就不是她啊,她什麼也沒有幹啊!冤死了,比竇娥還冤!
“雲、溪!本座要活活撕爛你!”
宮主真是越來越暴力了。
守衛縮在一邊,這時候不敢靠近宮主,充當炮灰。
“宮主,你看!他們落下了一枚戒指。”她的手指向了窟窿邊上遺留的一枚戒指,戒指上白蒙蒙的一層,是冰封凝結所致。
宮主深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穩定了情緒,她的手掌一翻,將戒指收入掌中。
寒冷的溫度,觸及掌心,她眉頭輕輕一皺,這分明就是一枚儲物戒指,根據她的經驗判斷,此類儲物戒指的等級不低,裏麵的空間應該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