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長老的一席話,犀利而毒辣。
宮主的臉色在白布包裹下,依舊能看清它的顏色變化,她氣惱不已。竹長老分明就是在借機譏諷她,斥責她殺人不眨眼。
“好,雲溪,那你就來回答一下竹長老的問題。回答得令人滿意,就算你通過文試,倘若回答得不盡人意,那麼文試這一關就算你沒通過。”宮主咬牙切齒道。
雲溪無奈苦笑,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回答呢,想了想,她開口道:“竹長老方才問的問題是,宮主到底施展了什麼手段在一天之內剿滅了禁忌一族,殺死禁忌一族包括老弱婦孺在內的數百口人……我想,既然竹長老意在考驗我是否擁有成為宮主的能力和魄力,而非真正想要了解宮主在十幾年前究竟是如何屠殺禁忌一族的族人,那麼我還是說說,倘若我是宮主,易地而處,會如何對待此事吧。”
“當然可以。”竹長老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衝她點頭含笑。
那溫柔慈愛的目光,讓雲溪有那麼一瞬間目眩神離,產生了錯覺,仿佛站在她眼前之人就是她前世過世多年的父親。
可是,怎麼可能呢?
她甩頭,很多撇去了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定定神,說道:“倘若我是宮主,雲族外宗的至高統帥,我絕對不會輕易去剿滅禁忌一族。相反,我會想方設法招降他們,讓他們重返雲族,與雲族的百姓們融為一體,凝成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增強我雲族的實力!”
雲溪的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人們的心間,蕩起層層漣漪。
禁忌一族從來都是曆代雲族宮主最為頭痛之事,每一代宮主都以剿滅禁忌一族為己任,卻從未有人想過要招降他們。因為,這是數千年傳承下來的規矩,是不能破的!
“禁忌一族不應該成為雲族的對手,因為他們身上流淌著的是我們雲族祖先傳承下來的高貴血脈,一脈相承。我們真正的對手,應該是雲族以外的其他家族,雲族想要強大,想要穩占龍翔大陸第一家族的寶座,就必須日益強大,壯大自身的實力,使我雲族變得不可戰勝!”
人們逐漸陷入沉思中,他們真正的對手,究竟是誰?
是與他們同出一脈的禁忌一族,還是雲族以外的其他家族?
“若我為宮主,我要廢棄雲族一切陳規舊製,允許族人與外族人通婚;若我為宮主,我會製定出更加公平公正的賞罰製度,有功者賞,有過者罰,無論男女,但凡有能力者皆可以獲得相應的職位和獎賞;若我為宮主,我願意以雲族的財富來栽培和扶持我的族人,讓你們人人都可以無限地提升自己的潛力;若我為宮主,我會帶領我的族人懲奸除惡,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正義力量,去征服整個龍翔大陸、征服天下,讓天下英雄皆以我雲族馬首是瞻!”
倘若方才隻是一顆石子落入人們的心湖,那麼此刻便是一顆巨石墜入其中,掀起了巨浪。
條的宣言,都是對雲族現有製度存在陋習的挑戰,征服龍翔大陸、征服天下,這何曾不是他們每個人心中的宏願呢?
“說得好!”竹長老擊掌讚道,“我雲族想要真正強大起來,就需要廢棄一切的陳規舊製,從根本上徹底改變。這麼多年了,雲族在龍翔大陸的威望一日不如一日,而我們當中的某些人還在自命不凡,做著唯我獨尊的美夢。再這麼下去,雲族隻會日益衰敗,早晚會被其他家族趕超,成為昨日的黃花,昔日的榮耀和輝煌,一去不複返。我們需要一位新的聖女、新的宮主,來帶領我們雲族走上真正強盛的道路!”
“不錯,我也讚成雲溪姑娘的觀點。雲族想要改變現狀,必須廢棄一切的陳規舊製,建立更加完善的族規,然後自族內到族外,一步步強大起來!”雲裳蘭雙目閃著灼熱的光芒,激動說道。
相對於二人的讚賞和激動,芝長老的反應較為平靜,她更多的是在思考,因為身為內宗高手,通常來說是很少涉世的,內宗高手隻有在外宗發生了大事、麵臨生死存亡之際,他們才會出手幹涉。如何突破天道、尋得永生之路,才是他們真正關心之事。即便是廢棄陳規舊製,廢棄的也隻是外宗的製度,區區一個宮主是沒有資格插手內宗之事的,在內宗生存已久的她,不如剛剛從外宗進入內宗不久的蘭長老和竹長老認識那麼深刻。
宮主的眼神一沉再沉,雲溪這番話分明就是在挑戰自己,認為自己這個宮主當得不稱職,想要扳倒我取而代之嗎?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雲溪,你以為成為宮主是那麼容易之事?隨便耍耍嘴皮子,就當自己真是宮主了?可笑!有本事,你就不要倚靠獸寵的力量,施展出你真正的實力來,戰勝其他所有參賽對手,如此我們才會承認你有資格成為聖女。”
宮主眼底精光閃動,她這擺明了是在激將。因為她知道雲溪身邊有很多的獸寵,隨便放出一隻來,就足以擊敗一名對手,第二關的武試,雲溪幾乎可以沒有懸念地奪魁。可是現在不同了,她限製了雲溪借助獸寵的力量,讓她一人來對戰其餘三十五名參賽選手,一對三十五啊,就算是一場一場地車輪戰對抗下來,她不敗也會被耗力活活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