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關於黃師弟的死因,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殺害他們二人的凶手,也已經抓捕在案。你們想要交代,我就將此二人交給你們,由你們來處置他們!”雲中天衝身後的弟子招招手,示意他們將兩名已經認罪的弟子押上來。
“雲院長,你隨隨便便丟兩個弟子給我們,就說他們是殺人凶手,你讓我們怎麼信你?”黃家的人根本不買賬,甚至連瞧一眼殺人凶手的心情都沒有。
“我們聽說人是死在一個姓夜的女子房間裏的,你怎麼不把她交出來,任由我們處置?”有黃家的人出聲道。
雲中天麵色微冷,沉了幾分:“聽說?你們是聽誰說的?可否指出此人的姓名?”
那人被稍稍一逼問,就露出了心虛:“是……反正是有人說的!你不把姓夜的女子交出來,難道是想包庇她?”
雲中天冷笑,這些人分明就是衝他而來,說的話都如出一轍,他實在沒什麼心情再跟他們繼續糾纏下去。
“事實的真相,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凶手就是他們二人!你們看到真正的凶手,問都不問一下,偏偏揪著一個不相幹的人做文章,試問,你們究竟是存的什麼心?”
“黃師弟才剛剛死去不到六個時辰,你們黃家遠在天龍城十幾裏地外,還有其他各個家族,趕到天龍城也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你們是如何未卜先知,在黃師弟還沒有死去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料定黃師弟會在這個時辰被人發現他的屍體,然後早早地就約定好,一起來到天龍學院討伐?”
“莫非……你們一個個都是神算子不成?”
雲中天連番的問話,讓黃家和其他家族的高手們麵麵相覷,竟是一時半會兒不知如何反應了。
良久,黃家的家主站出來說道:“無論如何,我黃家的孩子的確是死在了你們天龍學院,你們天龍學院給出一個交代,是天經地義之事。你身為新任的院長,就該公私分明、秉公處理,但凡有嫌疑之人,都該將他們交出來,交給我們黃家來審問和盤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凶手,我們黃家也不是糊塗之人,自會查個分明!”
“黃家主,你如此說,就是不相信在下了。”雲中天斂眉,露出幾分怒意。
黃家主對上他微怒的神色,心底微微一顫,生出了幾分膽寒,他遲疑了下,點頭道:“不錯!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凝滯,雙方對峙著,誰也不肯退讓。
這時候,夜紫曦來到了現場,主動站出來道:“人就死在我的房間,你們要審我,就盡管審吧!此事與雲院長毫無幹係!”
雲中天眉心一動,看向了她,眸光微凝。
“姑姑,他們分明就是來挑事的,你何必搭理他們?”夜寒星暗叫不妙,姑姑這時候站出來,豈非就成了眾矢之的?對方擺明了不是真心來討公道的,姑姑站出來不但幫不了忙,反而隻會讓雲中天陷入更加困頓的境地,除非雲中天真的如此絕情,為了給自己開脫,真的將姑姑給推了出去。他如果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從此以後,他們夜家必然和他斷絕來往。
以他對雲中天的了解,雲中天是不會這麼做的,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那點名聲,而枉送一條無辜的性命。
姑姑啊,你真是關心則亂。
夜寒星搖了搖頭,看來女人一旦沾上了感情,整個人都會變得不理智。
“原來就是她!來人,將她捉起來!為我兒報仇!”黃家主厲喝一聲,眾家族的高手紛紛騷動了起來。
“等一下!”遠處,傳來了一聲嬌喝,有一女子輕盈地踏風而來,她高高地停在了學院的大門之上,沒有落地。
“你是何人?敢管我們的閑事?”黃家主目光一厲,爆射出幾道精光。
阿鯉清越的笑聲,遠遠地傳遞了開去,纖手一抬,白皙的手腕上露出了一串銀鈴,銀色的鈴鐺在陽光下格外耀眼,銀光熠熠。她迎風而立,微風中,她婀娜飄逸的身姿,像極了人間的精靈,仿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直上九霄。
她的手腕調皮地輕輕一晃,悅耳清靈的鈴聲就飄了開去:“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鬧事鬧到了我中天哥哥的頭上,我就不得不管了!”
伴隨著鈴聲,空氣中有什麼異樣的音波嗡嗡而鳴,各大家族的高手們紛紛感覺到了一陣頭暈目眩,黃家主首當其衝,胸腔劇烈地跳動,他的雙目猛然一突,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眾人見狀,驚呼了起來。
“家主!”
“黃家主!”
“當家的!”
在確定黃家主已經斷氣而亡後,大家的注意力終於轉移到了院門之上的女子身上。
“妖女!你施展的是什麼妖術?”
“你敢當著我們的麵,明目張膽地殺人,你究竟仗的誰的膽?”
“嗬嗬嗬,我仗的誰的膽?你們真想知道?”阿鯉咯咯笑了起來,笑容怎麼看怎麼純真,可是她手腕上的鈴鐺聲,卻是追魂奪命,讓那些質問她的人紛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哀嚎。
“阿鯉!”戰天翊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妹妹施展出如此邪氣的術法,這樣的妹妹,讓他感覺好陌生。阿鯉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翊,阿鯉她怎麼會這麼邪門的功夫?”百裏冰璿輕捂著嘴,驚駭之餘,心底是沉痛的愧疚。倘若當年她一直都跟阿鯉待在一起的話,或許阿鯉也不會經曆那麼多的事,也不會變成如今這樣了。
“阿鯉……”雲中天眼波掀起了一絲波瀾,他擔憂地看著院門上的人,心情莫名。
她是為了自己,才施展出那樣的邪術,以音殺人,這樣的術法,讓他聯想到了紫妖手下的高手。阿鯉曾經被人囚禁,植入了黑影,最後是當作人質被釋放的,莫非在她成為人質的這些年裏,她接受了對方的訓練,受到了對方的蠱惑和影響?
那樣清純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居然經曆了這麼多的事,他看著很心疼。腦海中,不知怎麼的,浮現出了那個夜晚,他在湖底救起的那名女子……她是那麼絕望,不想再被人控製,生無可戀。
會是她嗎?
他越看阿鯉,越覺得她們的身影在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