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小鳳凰,燃燒著火焰,往妖獸的背後襲擊而去。
雲溪駕馭著玄翼,貼著地麵而行。
宗主喘著氣,虛弱地看著他們朝她飛來,她露出了喜色。雲萱和雲溪的對話,她都聽到了,她心裏得意,她就知道雲萱一定會向她屈服的。
“快把手給我!”
聽到雲溪的喊聲,她將空出來的一隻手伸了過去。
雲溪的手,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將她甩上了玄翼的背。幾乎是同時,雲暮凡在宗主的身後,點中了她的穴道,輕鬆地將抱在她懷裏的聖器取了下來。
“雲暮凡,快將聖器還我!聖器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它!”宗主歇斯底裏地叫喊。
可惜,誰也沒有理會她。
“溪兒,你試試聖器的威力,看你是不是跟它有緣。”雲暮凡將聖器交到了女兒的手中,其他的高手們紛紛好奇地圍觀過來,到底什麼樣的聖器,如此厲害,能讓宗主不顧生死地想要得到它?
雲溪接過,聖器握到手中的刹那,她有了感應。
沒錯,就是這種奇妙的感應!
印在她胸口上的月牙印記驟然亮了起來,釋放出與聖器一模一樣的璀璨耀眼的光,當兩種光融合成一體,整個天地變風雲色變。
激戰中的雲萱和妖獸停了下來,扭頭看向白光的中心。
雲溪的身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聖潔的光芒籠罩著她,她整個人如同被授予了權杖的女神,成為了這一片天地的主宰!
在她的光芒照射下,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俯首下去,朝她膜拜。
“溪兒,恭喜你!你得到了月神權杖的認可,它允許你成為它新一任的主人,快點用你的血與它契約吧!”腦海中鑽入了母親的聲音,雲溪心中大喜,原來這件聖器,叫月神權杖!
沒有遲疑,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血液一滴滴融合到權杖當中。
白色聖潔的光,愈漲愈盛,將這個第五層的墓地空間都照亮了。
宗主看到這一幕,氣得熱血上衝,她好不容易盜來的聖器,就這麼便宜了雲溪,讓她成為了聖器的主人……太不公平了!氣極敗壞之餘,她昏死了過去。
原本還張牙舞爪的妖獸,這時候慢慢縮小了身影,最後化作了一隻可愛的小獸,通體的紅色,毛茸茸的,甚是可愛。它舉頭,仰望著雲溪,搖著它的尾巴,開口說話的聲音很老成:“月神權杖是上古靈血族一脈的信物,隻有受到諸神祝福的靈血族後裔,才能駕馭它,有了它,你就可以號令全天下擁有上古靈血族血脈的後裔,希望你能夠善加利用它,造福蒼生!”
雲溪從天空中俯視著小獸,認真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利用它,造福天下蒼生的。”
小獸嚴肅地點了點頭:“月神權杖已經找到了它的新主人,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我要離開了。”
“你要離開?去哪裏?”雲溪看著它,有些不舍,如果將它弄回去,給小月牙當獸寵玩,小家夥一定高興壞了。
你瞧,紅撲撲的小身子,一看就適合當女孩子的玩寵。還有那一身的毛茸茸,手感定然不錯,而且實力強大,又很忠心堅定,守著一根權杖,一守就是數萬年,到哪裏去找這麼忠心的獸寵?
小鳳凰雖然也不錯,但它的性子不定,又沒什麼頭腦,還經常跑出去溜達,很不敬業。
如果能為女兒再騙個獸寵來守護,她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如果其他人知道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麼,得知她想要將一隻修煉數萬年的神獸騙去做她女兒的獸寵,他們肯定會被嚇瘋。
隻有瘋子,才會有這麼不靠譜的思維吧?
別忘記了,人家可以修煉了數萬年的神獸,不是那些小白的神獸,可以讓你隨便拐騙的。
“我守在這裏已經數萬年,我太獨孤了,我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小獸的眼神裏寫滿了對新奇世界的渴盼。
“前輩為我看守權杖這麼多年,我心實在難安,我不能就這麼讓您孤單單地離開。不如這樣,反正我們也是要出去外麵的,相請不如偶遇。您就先跟我們去雲族內宗逛逛,也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等您將內宗逛膩了,您再往別處逛去,如何?”雲溪笑眯眯地相邀道,心底打了無數遍的算盤,怎麼樣才能把它留下來呢?
小獸像是有些動心了,雲溪再接再厲,繼續說道:“數萬年過去,現在外麵的世界變化得天翻地覆,您未必能認得出來。您先跟我們走,我到時候給您介紹兩個小朋友,讓他們做您的向導,帶您去遊山玩水,暢遊天下,如何?”
雲暮凡聽到她說要介紹兩個小朋友給小獸,他的眼皮猛然跳了起來,她該不會是在打那種主意吧?
雲暮凡的背後刷刷淌下了冷汗,被女兒嚇得不輕,難道她忘記了,方才神獸發怒的時候,是如何可怕的模樣了嗎?她還真放心將自己的孩子跟它放在一塊兒?
還不等小獸回答,雲溪落了地,將小獸直接從地上抱了起來,跟對待小月牙似的,順著它的毛,溫聲道:“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你,你就安心跟我走吧,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溫聲細語之後,她毫不吝惜地從身上掏出了兩顆靈果,賄賂它。
小獸孤獨了數萬年,還是頭一回這麼近距離地跟人接觸,被人溫柔地撫摸著,又有香噴噴的靈果吃,它不禁陶醉了。
迷迷糊糊的,就跟著走了。
眾高手神奇地看著小獸乖乖地窩在了雲溪的懷裏,哪裏還有方才咆哮天地的陣勢?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是感歎小獸單純,還是感歎雲溪誘拐小獸的手段玲瓏高明。
載著昏迷過去的宗主和一眾高手們,雲溪駕馭著玄翼,離開了第五層墓地。當他們衝出第四層墓地的傳輸陣入口時,暴動的天魔群已經退去了,等候在此的,是無心元老、無傷元老和無熙元老三人。
三位元老同時出現在此,三人之間的氣氛有幾分的詭異,看到雲溪等人出現,三人的視線很快落在了昏迷中的宗主身上。
無心元老上前一步,走向了宗主:“怎麼回事?是誰傷了她?是你嗎?”她厲目掃向了雲溪,幾乎下意識地就認定了,一定是雲溪幹的。
不等雲溪開口,第二雲蔓回道:“無心元老,您誤會了。前任宗主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跟雲溪沒有一點兒關係,我們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你說什麼?”無心元老的目光劃過狠辣和不信,她一心栽培的人,現在卻在為雲溪說話,“第二雲蔓,是不是她威脅了你,你才這麼說的?她迫害自己的同門,一旦罪名成立,她就再也沒有資格問鼎宗主之位。第二雲蔓,你可要想仔細了,她到底有沒有威脅你?”
她的話,分明就是在誘導她,一旦第二雲蔓按著她的話說,就算雲溪最終拿到第一的位置,也不可能成為宗主,這是一個圈套。
第二雲蔓垂眸,苦笑了聲,抬眸時,她肯定地說道:“雲溪沒有威脅我,她也沒有打傷宗主,宗主身上的傷,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她有意隱瞞了雲溪得到聖器的事,因為她知道,以她對無心元老的了解,一旦她得知雲溪得到了聖器,她肯定會想方設法得到它。
無心元老的臉上升起了怒意,她狠瞪了第二雲蔓一眼,轉首看向了第四雲蔓,這兩個雲蔓都是她一手栽培起來的,她不信她們二人都受了雲溪的蠱惑。
“老四,你說,是不是雲溪打傷了宗主?”她對著第四雲蔓使了個別有深意的眼色,又加了句,“你要記住,一旦雲溪的罪名成立,她就沒有資格爭奪宗主之位。現在第二雲蔓和第三雲蔓都已經失去了比賽的資格,第一雲蔓是個男子,沒有成為宗主的可能,一旦雲溪失去了比賽的資格,你就是最有可能成為宗主之人。宗主,乃是一族之長,元老會以下,所有的事都由你說了算……”
她不斷地誘導第四雲蔓,將所有的利害分析透徹,將所有的好處,都盡數擺在了她的麵前,如此明顯的暗示,換做是誰,都能聽得出來。
包括雲溪在內,所有的高手都舉目望向了第四雲蔓,她到底會怎麼做呢?是實事求是,還是遵從無心元老的誘供,陷害雲溪?
立在一旁的無傷元老和無熙元老都沒有站出來說話,兩人的神色迥異,無傷元老的眼底含著一抹詭異的笑,像是在看戲,而無熙元老的眼底含著深沉,令人無法捉摸。
終於,第四雲蔓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開口了:“無心元老,您剛剛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沒有聽懂?正如第二雲蔓所言,雲溪沒有打傷宗主,宗主身上的傷,是被第五層墓地空間的神獸所傷,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您若是不信的話,還可以問其他人。”
第三雲蔓主動上前道:“第二雲蔓和第四雲蔓說的都是真的,我們都可以作證!雲溪不但沒有傷害宗主,還救了她和我們大家,如果沒有她,我們可能早就死了。”
“是的,請三位元老明鑒!”
“請三位元老明鑒!”
眾高手陸續上前表態,最後一個站出來的,是空虛公子,他摘下了腰間的積分牌,在手裏揚了揚,道:“經過方才的比賽,我已經看清楚了,我技不如人,自動退出比賽。”
喀的一聲,他銷毀了手中的積分牌。
“雲溪在我們大家陷入危境的時候,她沒有趁人之危,還冒險將大家救了出去。她沒有任何的過錯,不該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們雲族現在內憂外患,需要的正是這樣一位熱愛自己的族人,舍生忘死,重情重義的宗主!如果這一次,新任宗主的人選不是她,我會公然對外宣布,從此以後脫離雲族!”
啪!
積分牌落了地。
他的話如同旱天驚雷,落入三位元老的耳中,久久地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