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扭頭去看葉以深,見他臉上帶笑的望著張雨煙,說話更是溫柔,“你們平常拍戲很辛苦吧,多吃點魚肉,補充蛋白質,而且不容易發胖。”
張雨煙受寵若驚,“葉先生真是貼心。”
不知怎麼,夏晴天心頭突然堵了一口氣,悶悶的呼吸不順。
他以前在她麵前也是如此,那時她看著隻覺得惡心,而現在,她覺得有些堵心,尤其是看到他對張雨煙笑的那麼溫柔,夏晴天竟想去撕他的臉。
“葉先生是做什麼的?”
“一點小生意。”葉以深淡淡道,夏晴天嗤之以鼻,隻顧埋頭吃她碗裏的粥,臉埋在燈光投照的陰影裏,葉以深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我最佩服會做生意的人了,腦子又聰明目光又獨到。”張雨煙奉承道。
“是嗎?我看張小姐也挺聰明,也應該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
“真的嗎?”張雨煙笑的眉飛色舞,“不知葉先生懂不懂理財?可以介紹我幾個理財項目嗎?總不能讓錢放在銀行。”
“這方麵我不是很懂”
兩人談笑的氣氛很好,張雨煙的粥上來她都顧不得吃,隻往葉以深的碟子裏夾菜。
夏晴天越聽越氣,吃了一口魚肉,然後就悲劇了。
一根小小的刺卡在了喉嚨眼,咳不出來咽不下去,難受的滿臉通紅,她大口大口的喝了杯水,還不見好轉。
葉以深察覺了她的不對勁,語氣略帶焦急的問,“怎麼了?”
夏晴天難受的指了指那道清蒸鱸魚,聲音啞道,“刺卡住了。”
葉以深立刻扔掉手中的筷子,俯身過來捏住她的下巴,向她的嘴巴裏看了看問,“卡在哪裏了?”
“喉嚨。”
“怎麼這麼不小心?”葉以深輕斥一聲,用紙巾替她擦了擦嘴巴,一把撈起軟椅上的大衣,急聲說,“去醫院。”
夏晴天欲哭無淚,隻好默默的穿衣服。
張雨煙也忙起身說,“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葉以深冷淡的拒絕,和適才熱情的態度截然相反。
葉以深穿好了衣服,見夏晴天還慢慢吞吞的,便伸手替她將羽絨服的拉鏈快速拉上,然後用圍巾將她裹成一個粽子。
“葉先生”張雨煙還想說什麼,最好能要到他的聯係方式什麼的,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以深打斷,“賬會有人付的,張小姐繼續吃吧。”
說完,葉以深拉著夏晴天的手大步離開,背影挺拔,透著些許的焦急。
張雨煙這下明白了,她是被人當槍使了呀。不過沒關係,風水輪流轉嘛。
醫院急診室。
醫生用鑷子從她的喉嚨裏夾出一根又細又軟的魚刺,夏晴天這才舒服了很多,葉以深全程黑著臉,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根魚刺一攪合,夏晴天的氣消了許多,跟在葉以深身後惴惴不安,都怪那個張雨煙,葉以深又要懷疑她和秦亦朗了。
為了保命,夏晴天討好的走上前問,“我們要不要另外吃點什麼?”
葉以深冷臉不說話。
夏晴天看到前麵有一家麵館,說,“要不要去吃點麵?”
葉以深還是不說話。
夏晴天心裏更忐忑了,看葉以深的氣性,沒準明天把她一道捆回去都有可能。
等走到麵館門口,夏晴天看他還往前走,所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往麵館裏麵帶,“走吧,吃碗麵,我還餓著。”
葉以深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冰霜漸漸消融。
在點餐台,夏晴天要了碗牛肉麵,看葉以深一手插兜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做主替他要了碗海鮮丸子烏冬麵,他晚上一般吃的很清淡。
麵館不大,裝修的卻很好,清雅別致,顧客幾乎坐滿了,夏晴天拉著他走到最角落的一張空桌。
“這家味道應該不錯,人還挺多的。”夏晴天打破尷尬說。
葉以深像是啞巴了一樣,不言不語。
夏晴天忍不住了,小聲抱怨道,“能不生氣了嗎?都氣了一路了,你一個大男人氣量這麼小?”
葉以深眸子幽深的瞪她,眼裏露出危險的光。
夏晴天脖子一縮,嚇得不敢再開口。
可是她不說話,葉以深也生氣,冷聲問道,“你和那個姓秦的到底什麼關係?”
“我對天發誓,”夏晴天立刻舉起右手,“我和秦亦朗真的就是普通朋友,劇組開機那天,韓曉為了讓我盡快熟悉角色,就帶我去找秦亦朗,求他幫我對戲,就是這樣。那天下午,韓曉,秦亦朗的經紀人,還有他的幾個助理都在,你不信可以去問。”
葉以深的目光審視了半天,淡淡開口,“最好是這樣。”
夏晴天快要無語,語氣中帶了怒意,“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別人隨便說兩句你就信以為真呢?你如果不相信我,為什麼還要問?”
葉以深被她一激,也生氣了,可又礙於是公眾場合不便發作,便緊握著拳頭隻狠瞪著她不說話。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又僵滯住,直到兩碗熱氣騰騰的麵端過來,也沒有緩和。
夏晴天也不離他,操了筷子就吃麵,不知是心裏委屈還是被碗裏的熱氣熏的,眼睛一點點酸脹起來,淚水也漸漸溢出來。
不要哭,為什麼要哭?他向來都是這麼對待自己的,這會兒有什麼好哭的?
太沒有出息了!
看了會兒她毛茸茸的發頂,又看看碗裏的各種肉丸子,葉以深賭氣般的夾起一個丸子扔進她碗裏。
夏晴天正吃著麵,忽見一個丸子出現在碗裏,心頭一跳,碰也沒碰那個丸子,繼續吃自己的麵。
半分鍾後,碗裏又出現一個丸子,夏晴天筷子頓了頓還是沒有碰。
不一會兒,夏晴天的牛肉麵裏就堆滿了丸子,可是她隻吃完自己的麵和幾塊牛肉,一個都沒有吃。
葉以深氣急,也憋不住了,怒聲問道,“怎麼不吃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