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太過霸道,連讓蘇染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掙脫了。
但當雙目觸及他身上的那一片火紅,到底還是刺痛了眼。
蘇染放棄了掙紮,男人卻隻以為這是她的默許,動作就更加激烈了些,直至唇齒之間多了鹹濕的味道,男人觸手一摸,濕熱一片,動作便猛然停了下來。
黑暗中,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剩彼此粗重的呼吸格外清晰。
“本王沒有與她拜堂。”樓湛的聲音低啞,良久開了口。
蘇染心頭一晃,抬起頭來看向他,沒說話。
“本王隻是遵照她所要的,迎她入府罷了,既然她要的是王妃的名分,那本王給她的也隻有這個名分,不會有別的。”樓湛說著,捧起她的臉來,“蘇染,有些話,我隻說一次,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但我隻能說一次。”
“我是聖祖爺最小的兒子,母妃生我時難產死了,便由了當時的琯妃也就是先帝爺的生母撫養,但在我八歲之時,琯妃因病去世,眼看我又要被過繼到別的妃子名下,遠在疆場的先帝體恤我在宮中的日子,便將我接到身邊,這也是為什麼外界皆言我在軍營裏長大的原因。可以說,我的人生是先帝給的,他撫養我長大,為我請先生,親自教我武藝,他是我如兄如父的存在,我可以負所有人,絕不可以負他,這是我欠他的!”
“可是蘇染,我要你,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而是你的一輩子!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休想跟別人,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給我三年,三年後,你要的,我都會給你!”
黑暗中,蘇染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說這些話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隻能聽見他紊亂的氣息,少有的低沉急迫,就好像,她就要棄他而去一般。
她曾聽說過厲王的身世,但絕沒有今日他親口說的這般詳盡,甚至於,她連他年少無母妃的事情都不曾聽說過,那麼,是不是因為他曾經的母妃身份卑微,所以在麵對她時,他從來都沒有嫌棄過她庶女的出身?
因為明明,所有的人都在說她配不上他,所有的人都在說,她就是一個卑賤的庶女,卑賤的一條命,可是就是這樣卑賤的她,卻被他以性命相護!
蘇染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迷茫了,毫無疑問她愛上了他,所以容不下他身邊的任何女人哪怕那個女人隻有一個單純的名分,可是這一刻,因為他的這些話,她又不想離開他,她想要與他一起,陪著他,將他失去的那些疼愛那些孤獨全部補償回來,她要讓他知道,從今往後,他不會是一個人也不可能再是一個人,他有她陪著!
女人長時間的不出聲叫樓湛眸底那點光亮徹底沉寂,良久,他鬆開蘇染:“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本王給你一次機會,但隻有這一次,趁天還沒亮,趁府中的下人還沒醒,你走吧。”
話音落後,他退後一步,然後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月亮很圓,卻將他高大的身影拉得極長。
樹葉的沙沙聲中,他的影子在斑駁的樹影下重合,然後緩緩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