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遲駿輕揮手,語氣溫和的說道,“你這兒也離開,那些沒用的規矩你與本王之間大可不必計較,本王如何來,就如何回!荊州由你鎮守,本王放心,皇上更放心!”
蔚遲駿最後的話,讓虎躍激動的雙膝跪地,感激涕零,更銘誓,誓死守好荊州,不負皇恩浩蕩。
明日駿王便要起程回京,自然,隨行的鐵衛連同當初秘密離京的一隊禁軍,要將馬匹、車輛以及路上所需要檢查準備妥當。待巡視一圈後,留下些許禁軍守衛,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再說,這是荊州守衛森嚴的大都督府,怎麼可能有人膽敢擅自闖入,意圖對駿王的坐駕意圖不軌。但是,夜黑風高之時,真就有那麼個身影在向明日起程的車輛中,最大的那輛車摸近,來人身手嬌捷,一閃一躲,一蹲一趴,便沒入了車底,再也找尋不見。
寒風瑟瑟,冷月高懸,四周毫無人聲,隻有遠處的更鳴,院中的風起樹枝動,對了,還有那躲在車底不斷發抖的神秘人。
雖為初冬,一樣讓人難熬。實在困乏,即使夜如此涼,車下的神秘人還是忍不住睡去,直到,天際破曉,院中人動聲起,馬匹鳴叫。車下的神秘人猛然一個機靈,牢牢把好車下的軸梁,耐心的等待著,那慢慢寒夜都熬過來了,還在乎這一小會兒,等他們上了車,再離開荊州?
雖說不送,可是,小送到還是必要的,虎躍將駿王車隊送出了五裏,便帶人騎馬返回。大車下,神秘人嘴角上揚,一聲舒舒服服的輕歎,這下,看虎大都督如何抓人。
出得荊州城有個十裏坡,車隊未停,神秘人耐著性子,強把著車底軸梁,等到了劉村,他們總得下車歇歇腳吧,可是,劉村早過去了七八裏,車隊還是未停。
“呼,呸呸,狗屁車夫!”神秘人那悅耳的聲音,不客氣的罵道。
“娘的,早知道就不搭這順風車啊,快停啊,姑奶奶堅持不住了。”悅耳之聲充滿了苦味。
吱的幾聲,不知現在到了何處,車子總算停了下來,車下人滿身戒備,等待著脫身的機會。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車不動,也看不到有任何腿腳在動,甚至連點聲音都沒有。突然,一隻大腳狠狠的踢在了車輪上,突然來的撞擊讓車下人一個不提防,左手未把住,從車梁上滑脫。正待要伸手再抓車軸梁時,另一車輪處又被人狠狠踢了一腳。
叭的一聲,一重物從車底部麵朝下的拍在了地上。
“是你自己爬出來,還是我們用鐵鉤將你鉤出來亂刀砍死啊!我數三個數,你自己可想清楚啊!一,二,三,動?”
“慢著慢著,我出來,我這不出來了嗎?”車下之人聲音急切的喊道。
不多時,一個身著黑衣卻滿臉滿身泥灰的人動作很緩慢的爬了出來,經過先前那麼一摔,到成了現在的黃泥遮臉,黑衣人到有些自在得意的站了起來,掃過眼前眾人。其中一個相貌嬌媚卻靈眸含笑的人,不但讓其多看了兩眼,更主動回以友好的一笑。
那個美麗的女人,全都督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可是駿王的王妃,看到現在駿王保護她的那種架式,抬手不打笑臉人嗎,自然要對王妃笑臉奉上了。
“楚飛,將此人拖到那邊的林子,砍了!”蔚遲駿狠冽的說道。
如若不是他在軍中訓練出來的異常敏感,怎麼會發現車下潛伏的暗在危險,他到無所謂這種無恥的暗算,可是他的寶貝女人此時可經不起那般的折騰,不拖出去剁成肉泥,他已經格外開恩了。
得令的楚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劍壓到了那個震驚的泥臉矮小刺客脖子上,掃了周圍的鐵衛一眼,已有兩人上前分扯起刺客的胳膊。
一聲痛呼,刺客嬌鶯般的聲音大叫道,“放手放手,疼,疼啊!我不刺客,我真不是刺客,我,我隻是一個可憐的逃命人,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我才潛在了這輛大車下,等等,讓我說完再殺也不遲啊,嗚嗚,想我真是可憐,更倒毒透了,本以為有你們這麼大的車隊保護,我定可逃脫追殺,不想卻要枉死在你們手裏,嗚嗚,可憐我無人疼無人愛,更沒有人保護的小女子啊,蒼天啊,你竟然這麼不長眼,既然注定我有如此命運,為何還要讓爹娘生下我啊!”
這是何種情況,明明要被處決的人,卻呼天喊地,痛哭流涕起來。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那臉好似和了稀泥一般,讓人無法下眼。楚飛滿臉惡心的看著,不遠處的蔚遲駿已收起眉頭,正待命令鐵衛將人帶走時,歐若琳竟然大笑了起來,邊笑邊不忘扶著肚子,因為,太好笑了,會笑得肚子疼。
“琳兒!”蔚遲駿不理解更有些不滿的抱怨著,此種形式下,有何可笑,但凡對她能造成威脅的,他會毫不客氣的鏟除的徹底幹淨。
“哈哈,好,不笑,不笑了,可是,哈哈,我忍不住嗎,你看她那張小臉,跟個花臉貓似的。你們快放手,一個姑娘家的可奈不住你們那般對待。”歐若琳說道,最後一句話,讓楚飛與鐵衛重新打量起這個矮小的刺客,身形骨架果然纖細,若不是歐若琳提醒,他們還以後這是敵人故選的這種精小之人,易於隱身車下便於下手。
得到自由的黑衣人猛然向歐若琳奔去,卻被快她一步的楚飛,用劍將其攔住,再往前走半分,便會寒劍入喉,血濺當場而亡。
“謝謝這位夫人不殺之恩,我真不是刺客啊,我是好人家的孩子,若不是情非得已,我定不會如此莽撞潛伏於夫人的車下的!”黑衣人極其誠懇的說道,這個王妃可不簡單,看那個凶神惡煞的王爺很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