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夫人沒說。”柳媽回答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
好在顧賀城沒有要深究的意思，隻是冷笑道，“看來，果然是虧心事做多了，才會去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吧。”
柳媽剛想說話，顧賀城卻已經轉身上樓了。
柳媽終於長舒一口氣，她差點以為今天小少爺的事情要藏不住了。
時鍾的指針正好呈現一百八十度，晚上六點整，顧賀城瞥了一眼時間，心中似乎有些空落落的打量著這個沈芊芊生活了五年的房間。
過去，沈芊芊就是在這個房間裏苦苦的等著他，而這還是他第一次等沈芊芊。
顧賀城緩緩的起身，目光掠過衣櫃和櫥櫃，最終走到了梳妝櫃前。
房間的裝飾和物品，都有沈芊芊生活過的痕跡。
顧賀城拿起了梳妝鏡前的一個盒子打開，裏麵是她為數不多的幾樣首飾，輕輕一捏，將格子拿了起來，突然發現了下麵有幾個包裝精致的小信封。
這是……
顧賀城一愣，將信封拿了起來，所有信封封口完好無損，根本沒有動過。
怎麼可能，這個女人，難道五年來完全沒有動過自己給的卡？
像是不相信一樣，顧賀城飛快的撕開了信封。
顧賀城的手頹然的落下，目光落在了一旁他剛拿回來的離婚協議書上，有一股莫名的惆悵在心頭縈繞，他好像看不清楚沈芊芊這個女人了。
幾棵蒼勁的銀杏樹掩映之下，古老的寺廟容若隱若現。
沈芊芊陪小空開心的玩了一天，寺廟的晚飯吃的早，當沈芊芊拿起碗筷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顧賀城。
沈芊芊的心頓時像是從雲端落入了泥土，眼神悲傷的放下了筷子。
上次因為從寺廟回去晚了，顧賀城就給父母的別墅斷水斷電，如果不是因為這樣，或許自己父母也不會因外出采買而意外死亡。
沈芊芊為了不讓小空發現自己紅了眼眶，低下頭拚命的將淚水忍了回去。
“小空，我該走了。”見小空吃完了飯，沈芊芊不舍的抱過小空，“媽媽一定會再來看你的。”
沈芊芊抱著小空溫柔的晃了晃，在他小小的腦袋上重重的落下了一吻。
“媽媽很快就會把小空接走的，等著媽媽，好不好。”
“嗯。”小空稚嫩的聲音戳著沈芊芊的心，“小空會一直聽話的在這裏等媽媽，如果媽媽沒有按時來，也一定是因為有事情，小空不生氣，小空會一直等著。”
沈芊芊看著明明沒有安全感，卻硬是撐著故作堅強又懂事的小空，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
“媽媽不哭，是不是小空說錯什麼了，小空不說話了，小空……”小空一邊說著，一邊用肉肉的小手給沈芊芊擦淚。
“沒有，小空沒說錯話，媽媽愛你。”沈芊芊將小空一把拉進了懷裏，心疼的閉上了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小空，三個月，最多三個月，媽媽一定會來帶你走的。
夜風吹進車裏，沈芊芊坐在出租車後座上側臉望著窗外，心中慢慢積蓄著力量，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