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猜的不錯,此人正是陳叫山!
陳叫山特地將自己拾掇一番,一出車門,便有一種蓬勃英氣,席卷而出,那種威風淩然的形象,強大至無極的氣場,足令任何人一見,徒生三分怯意!
陳叫山大步騰騰,風衣衣角,飄卷翻飛,直朝白府大門走去……
“先生,你是……”門房老先生看見陳叫山,被如此英武不凡之形象,亮瞎了雙眼,連忙放下手裏的洋匣子,從窗口探出腦袋來,將茶色老花鏡朝上推了推……
“開門!”
陳叫山咬咬牙,厲聲一喝!
“先生,請問你……”
“啪——”
不待門房老先生話說全,陳叫山重重一記耳光扇過去,打得門房老先生老花鏡掉出窗外,兩眼金星四濺……
“老東西,再多廢話,割你舌頭!”陳叫山從風衣口袋裏,摸出一信奉,朝老先生跟前一晃,“老子從上海遠道而來,奉張先生之名,找白朗有事傳達……”
陳叫山想起那天邱大為遞拜帖的事兒,猶然覺得:對於這種趨炎附勢的看門狗,越是狠辣跋扈,他反倒越是乖順!
果然,門房老先生眼冒金星,老花鏡也掉了,隻覺著眼睛模模糊糊有個信封,料想那定是張先生的手諭,但怎敢去接看?
大門打開,陳叫山開著汽車直入,行了不遠,過來四個黑衣人,將汽車攔住,“什麼人,請下車接受檢查!”
陳叫山並未下車,隻將玻璃搖下,將那信封朝車窗外一遞,“張先生手諭在此,誰再囉嗦?”
四個黑衣人猛一驚,尚未看清信封上寫的什麼,陳叫山一踩油門,汽車如箭而行!
陳叫山憑記憶,將汽車開到一紅色拱門的宅院前,下了車,又有兩個黑衣人走過來,陳叫山直接問,“白朗在哪裏?”
兩個黑衣人不禁愕然:這是誰啊?竟敢直呼白先生的名字?
“先生,你是……?”其中一位黑衣人,壯了壯膽子問。
陳叫山不說話,低著頭,一步一步朝兩個黑衣人跟前走去……
兩個黑衣人有些慌張,竟連連地後退,仿佛眼前這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有一種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人一口吞下的殺氣!
另一個黑衣人,相對圓滑一些,覺得陳叫山既然能將汽車開進白府,必然來頭不小,何苦多嘴盤問,便說,“白……白白先生在裏麵……”
陳叫山冷笑一聲,轉身朝宅院裏走去,風衣衣角被清風卷了,高高飄揚而起,仿佛一麵大帆,在驚濤駭浪中,傲然招展……
硬頭狼坐在屋裏,一左一右摟了兩個小姑娘,正在玩著“撓癢癢”的遊戲,屋裏不時地傳來一陣“咯咯咯……嘻嘻嘻……”的笑聲……
“白朗——”
陳叫山跨過門檻,一聲大吼,驚得硬頭狼“突”地一抖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