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王本也有些武功,但在陳叫山麵前,這點功夫,權且可以忽略不計。
眼瞅著自己手下兩百多的兄弟,就這麼短短一陣工夫,便對陳叫山打得七零八落,煞氣王明白了一件事兒: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人家敢孤身前來,自有人家的道理呀!
心怯,手腳便軟,被陳叫山鉤住了脖子,煞氣王“哢哢”地咳嗽著,用盡力氣去掰那傘鉤……
陳叫山並不想為難煞氣王,便將傘鉤朝前一衝,煞氣王的脖子,頓時沒了那股子窒息感,大口大口地呼著氣……
“大哥……大……大哥……”煞氣王喉結上下地移動著……
“我說過,要給你們見麵禮的,是送,而你們,卻非要搶!”陳叫山將雨傘收回,傘尖點地,眼睛看著一旁狼藉一片的火堆,那燒烤的兔子,滾落在柴灰裏,沒了本來麵目……
就這麼被人家拾掇了?
處心積慮籌建的眾義社,就這麼在江湖上栽了大跟頭?
煞氣王看著火堆前麵的空地上,或躺或蹲或站的兄弟們,此際以無助的眼神看著自己,恨不得有個地縫,立時鑽進去……
趁著陳叫山似不在意,煞氣王猛地從後腰拔出雙槍,欲朝陳叫山開槍……
煞氣王的胳膊尚未完全伸直,陳叫山卻早有防備,一傘打過來,將一把手槍打飛至火堆裏,手腕順勢再一轉,雨傘在空中調轉了個,傘鉤前去,鉤住另一把手槍,一鉤,手槍便被陳叫山鉤了去……
陳叫山將手槍在手指上一旋,左手指槍相向,右手伸傘尖,抵在了煞氣王的喉嚨上……
“本想邀你加入青幫,共圖一番大事,現在看來,沒這個緣分……”陳叫山冷冷笑著,“像你這般狡詐之徒,隻怕就辱沒了青幫的名聲……哼,江湖上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大哥,饒我……”
煞氣王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這時,煞氣王的小舅子楊順成,領著一幫人回來了,剛一進倉庫,便見地上躺了一大夥人……再一細看,那個左手執槍,右手執傘的漢子,不正是那天在天福門舞廳遇到的冤家麼?
“大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楊順成急慌慌地朝過來走,走了兩步,卻又頓住……
那天在天福門舞廳,陳叫山的厲害,楊順成已經領教過了。此刻,他生怕陳叫山轉手一槍,所以,不敢靠近了……
旁邊兩個漢子,在楊順成耳旁一嘀咕,楊順成一下確認了自己之前的判斷:果然是青幫的人!
除過青幫,還有誰在上海灘有這般的威勢?
“最多一個時辰,把你們所有兄弟,全部召集到這裏來……”
通過那天在天福門舞廳的經曆,陳叫山便曉得楊順成是那種欺軟怕硬,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軟骨頭人。
這種人,往往有攀附權貴,巴結強者之心!
陳叫山說著話,將手槍一抬,衝著老倉庫房頂,“呯呯呯”連開三槍,“一個時辰之內,如若人沒有到齊……”
陳叫山話尚未說全,楊順成便連連點頭,“好,好,好好,我們馬上去,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