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南星。
在他眼裏,南星要麼是傻乎乎的天天討要供奉和食物,要麼是齜牙咧嘴像隻小凶貓好像隨時都能撲上來給一爪子。
從來沒有想到過,南星有一天會被男人抱在懷裏、壓在塌上,動情的親吻。
當然不止是親吻。
那個人、那個斯文的少爺可以觸碰南星。
南星長長的黑發像綢緞一樣淩亂鋪在塌上,既美麗又柔軟,男人捧著他的後腦,在他的唇邊、耳側、眼尾癡迷的親吻。
南星眼神迷離無措,但是並沒有反抗,而是任由那男人吻他、弄他。
木然知道南星很漂亮,第一次見就是因為他這張臉稍微輕了敵才被反製了。
但他從來沒有想到南星會這樣,像愛寵一樣被男人抱在懷裏疼愛。
那張臉,那雙眼睛朦朦朧朧的起了水霧,濕漉漉的,小聲的哽咽著,眼尾和秀美的鼻頭微紅,靈透美麗又無辜純淨,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憐愛他寵愛他、把他占為己有。
很快的,南星就哭了出來,整個屋子裏都是南星的聲音,晃動間他還能看見南星失神的雙眸,滿滿晶瑩的眼淚從眼裏流落,滑過他白皙如瓷般的麵龐,美麗得讓人想把他弄壞。
木然躲在外麵,躲在黃粱上聽了一夜。
聽著南星怎麼哭,聽那男人怎麼把他弄壞,又聽那男人怎麼把他哄好。
直到快天亮了,那男人出去幫南星接清晨的露水。
木然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從黃粱上跳下來。
這一次他違背了張川穹的命令,讓南星發現了他。
當然,他從來不想聽張川穹的命令。
他隻是想讓南星知道他在這裏。
想知道南星是什麼反應。
害怕、羞恥?還是讓他幫忙遮掩這不光彩的事?
南星倚靠在神龕旁的軟塌上軟軟的躺著,供香的輕煙雲繞,麵色紅潤靈透,很是舒服的樣子。
是被家養悉心供奉的鬼怪,在半明半昧還未破曉的夜裏,晨光與月色共存,美麗而詭妙。
南星看到是木然也有些驚訝,但沒感覺到木然的殺意,隨後也懶懶的閉目,並不理會他。
他很享受這一刻的供香和陽氣。
木然有些生氣的樣子:“你都幹了什麼?我全部看到了!”
南星聽他情緒激動,便是睜開眼靠在塌上的枕頭上,也全然沒有羞恥的樣子,甚至還提出疑問:“你怎麼在這兒?”甚至還大方的說,“既然來了,你也可以享用的我供香,反正我很多,每天每時每刻都有。”
在張川穹身邊,這樣高檔的供香不會每天都有,甚至南星需要拚命的戰鬥才能在傍晚享用一小會兒。
甚至為了這麼點,和那些惡鬼打得頭破血流。
可現在他什麼也不用、不用搶也不用流血,就有人好好的寵愛他。
給他衣服、食物、供香,和一切他想要的。
木然睜大眼睛,聲音沉沉的啞啞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你知道那個男人對你做什麼嗎?你懂不懂啊!”
如果是懂,怎麼在這個樣子?怎麼是這樣坦蕩的、不知羞恥的表情,甚至如此自然的和他說話、說著自己享用的供香,也大方的給他享用一點。
那麼直白幹淨的眼睛,眼裏沒有一絲情色欲望,就好像是孩童做完遊戲得到了一塊糖一樣的,坦蕩的享有。
南星笑了起來:“我知道,杜少爺在給我陽氣,比吃雞腿更飽更美味,你不知道有多厲害,我現在都不用吃飯了。”
“不是、不是!”木然搖頭,他大聲的說著,“為什麼是這種方式?你也不是豔鬼,你這麼強,得到食物的方法多得是,你可以吃供香也可以吃食物,為什麼還要這樣!”
南星愣了一下,有些發怔的樣子,似乎不知道木然為什麼情緒這麼激動,好像是被惹怒的樣子,南星輕輕地說:“因為我沒有力量,我太餓了主人把我賣給了杜少爺,但是杜少爺給我釘釘子”南星抬了抬手腕,“手上腳上和胸口全是釘子,還得睡在滿是符咒的床上脖子上戴著鎖鏈,沒有供奉也沒有食物,耳朵裏眼睛裏全是血後來被天師關在水潭邊也是沒有食物,可杜少爺每天來看我,我就要了他身上的陽氣。”
木然喉嚨都啞了,他指間微微顫抖眼眸發紅:“他怎麼能這麼對你!”
南星之前過了什麼日子?怎麼被人折磨成這樣?
折磨到,隻能如此獲得力量。
南星說:“因為我吃了他的食物,他生氣了,主人也把我賣給了他,隨便他處置。”
木然的胸口堵得發疼,南星在他眼裏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是很強的一隻鬼,這樣的鬼加以修煉幾乎能在一方稱王,憑什麼給一個自以為是的天師驅使?又憑什麼被這狗天師販賣給別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