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坐在床上, 他剛剛吃了藥。
薔薇城堡很高,初秋已有寒意,柔軟的毯子搭在南星肩上,克裏斯跪在地上, 臉上是幾道紅痕, 顯然是被罰了。
“克裏斯罪該萬死!伯爵大人!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南星微微揚起下巴,“你再多睡一會兒, 我要被女人害死了。”
不僅讓賊人進了他的房間, 他喊了多少聲, 兼做貼身男仆的克裏斯就在隔壁, 竟然沒有聽到一點聲響。
還好他命大!
“一定是惡魔蒙蔽的我的雙眼和雙耳,伯爵大人,請您”
“滾下去吧!”南星冷冷的盯著他, “滾!”
要不是克裏斯多年照顧他, 在他心中很不一般, 如此玩忽職守差點讓他被害,他幾乎可以處死克裏斯, 而不是削去他一個兼職身份這種撓癢癢般的懲罰。
甚至不是懲罰,隻是讓他專心做管家。
但是對於克裏斯來說,這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懲罰。
他愧疚的要命, 平日裏南星有什麼動靜他都是第一時間發現,可那天晚上他偏偏睡得跟死豬一樣。
如果因為他的原因造成了南星不可逆轉的傷害, 他千刀萬剮也不能償還。
他無法常伴伯爵大人左右, 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伯爵在一眾英俊的侍衛中挑選貼身男仆。
好在華爾城的賽馬要開始了,伯爵大人不僅要每天練習賽馬,更需要人準備去華爾城的一切事項,薔薇城堡裏沒有人比克裏斯更為老練。
如此克裏斯又得到了短暫的留在南星身邊的權利。
他幹活更為賣力謹慎, “伯爵大人,您一定能奪得頭籌,讓那些傲慢的貴族驚掉下巴。”
那把持著馬頭利索的轉了個身,“那是必然。”
勢在必得的自信,冰冷美麗的臉,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態,克裏斯這一刻又沉浸在伯爵大人的魅力之下。
克裏斯激動的摸住胸口,虔誠的行了個
仆人禮,“願您一切如意。”
南星在華爾城一騎絕塵奪得冠軍,把第二名遠遠拋在了後頭,他不僅獲得了國王的讚賞,美貌也在貴族圈子裏流傳。
薔薇城堡的小伯爵幾乎有十年沒有出門,當年在華爾城,他的父親還是一等公爵時,南星已是個漂亮小孩,如今十年不見,已然長得成人。
風華絕代。
無論是禮儀還是談吐,無論是能力還是容貌,完全是大貴族的風範,沒有給他的父親丟一點臉麵。
南星歸來之時,克裏斯遠遠開始迎接,甚至在南星要走的路上鋪滿的玫瑰花瓣。
“您在華爾城的美名連薔薇城堡都有耳聞,甚至有人將您的的美貌和賽馬英姿編成了詩歌廣為流傳!”
“小場麵。”南星把外套扔給了克裏斯,表情也沒變一分一毫,“往後比這更大的盛會,我都將是頭名。”
克裏斯激動不已,南星微微偏頭,突然轉了話鋒,“那個馬夫呢?”
“您、您找他有何事?”克裏斯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伯爵大人贏了比賽,那個馬夫恐怕是功勞最大,伯爵大人會如何賞他呢?
南星說:“我贏了比賽,自然要賞他,帶他上來見我。”
裏亞被帶上來時,南星皺著眉掩住鼻口。
裏亞渾身臭烘烘的,臉上脖子上都是傷,顯然過得淒慘。
南星瞥了眼克裏斯,克裏斯垂著眼眸不敢看南星,南星知道克裏斯嫉妒的毛病又犯了,誰和走得近一點下場就會很慘,南星以往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不打算慣他這個毛病。
他打算讓克裏斯受點挫。
南星故意裏亞:“除了養馬還會什麼?”
南星隻是打算稍微賞一賞這名馬夫,用他敲打一下克裏斯,畢竟這種臭烘烘的下等男人,南星多和他說話都覺得要被汙染。
不過他是賞罰分明的伯爵,將來是要做大貴族的,不可因為這點小事失去度量。
裏亞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隻知道聲音很是沙啞:“我會伺候人。”
“什麼?”南星確實沒聽清楚,如此多問了一句。
刹那間裏亞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奴下很會伺候人”
南星這才看清,這是一個長得相當不錯的男人,笑起來很討人喜歡,他匍匐跪在地上微笑的樣子比阿曼還要溫順幾分。
他垂著頭時看起來是個陰沉沉的青年,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南星來了幾分興趣:“哦?怎麼伺候?”
裏亞說:“奴下渾身髒汙,恐怕會髒了您所在之地的空氣,請允許奴下去打理一下,再來展示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