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刀刃並沒有讓他很疼, 但是隨即而來的不知從何湧出的細細密密的無力的疼痛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到四肢百骸。
疼到他顫抖。
“你是要在紅月魔池裏殺死我嗎?”
回應他的是南星狠狠的將他抵在岸邊,抽出刀刃再次利落的刺了進去。
南星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意,“你去死吧, 我恨死你了, 隻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心!”
可是南星,我這樣是不會死的。
尤卿頓了頓,一把將南星拖上了岸, 在南星驚慌的眼神中卸掉了他手中的刀刃,把他按在草地上,“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殺我嗎?”
南星驚訝於他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真如不可戰勝的怪物一樣,又將他完全壓製。
和平行世界並不一樣,那個世界的男人在紅月魔池裏就能殺死。
這個世界為什麼不能?
“為什麼這麼恨我?”尤卿輕輕撫摸他的臉,“我很喜歡你, 我想讓你快樂, 你卻想讓我死?”
南星慌忙的掙紮,他看起來可憐極了,尤卿幾乎不忍心讓他繼續被自己束縛,他仿佛有著某種使命,他的使命就是順從南星的一切。
他的使命就是讓南星快樂。
他輕輕的放了放手,南星幾乎瞬間就找到了空隙逃走, 但他又違抗著自己使命再次把南星抓住。
他把南星按在一棵大樹旁, 他抓住南星的雙手,但也摟著他的腰, 讓他沒有被粗糲的樹幹碰到。
南星在他懷裏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他幾乎水到渠成般的想去親吻南星和南星親密,仿佛這個人曾無數次被他占有。
但明明他們連動情的親吻都沒有。
他們隻是字麵上的婚約關係, 每一次都分外疏離。
南星在他懷裏並沒有任何掙紮的機會,他甚至可以將一旁的樹木同化、禁止南星所有的去路,他本應該憤怒、或是發了瘋的質問。
畢竟他被欺騙被傷害,憤怒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他像是在南星麵前被剝離了一切憤怒的權利。
因為南星一切的痛苦和難受、已經如此了無生趣的寡淡,都可能是因為他。
他是神,他的直覺就是事實。
“你就這麼想讓我死嗎?”他在南星耳邊輕輕的問,垂眸看了一眼南星漂亮的耳朵,忍不住吻了一下。
南星渾身戰栗,他的情緒瞬間被點炸了,“那是當然!我一切的不幸不都是因為你!?你從這裏把我抓了回去,讓我從小就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監獄,我難道不該恨你?”南星抬起眼睛冷冷盯著他,“我親耳聽見的‘抹殺’,你想讓我死,我這樣做難道不應該嗎?”
“不”尤卿,輕輕按在他的頭頂,“我不是在說你啊”
縱然的初次見你,已經預見你是我命中最危險的劫數,理智的本能讓我立刻扼殺你,但是我依舊沒有。
你身後是凶猛奔來的怪物,你不知道它們在我開口的一瞬間全部變成了粉末。
我是在殺它們。
如果我真的想殺你,沒有任何人能插上話。
我隻是想把你帶回去,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尤卿猛然回想,幾乎不明白當時那個自己一些行為的意義。
他其實應該把南星養在身邊,一直撫養長大。可為什麼偏偏要把他關起來,用惡劣的態度關在最牢固的監獄,自己卻在一旁像個小賊一樣透過攝像頭偷窺。
“還有、還有!”南星大聲的說,“明明是你先害我,我隻是想要自由,你卻說我有罪,你卻說我勾引你!你卻禁錮我!”
尤卿垂眸哄著他,“你想要自由和快樂都可以,我的使命就是這個,我從未禁錮過你,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南星在他身邊總是難以分清過去和現在、夢境和現實,他的情緒和思維一片混亂,充滿恨意的朝他發脾氣,“滿口謊言、胡說八道,又想玩什麼花樣!?當初明明是你冷冰冰的,上床就是上床,我們也沒有說過什麼承諾,怎麼突然你就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