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6章 俯首稱臣!(3 / 3)

如同兩道驚雷的聖旨,在前後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全部宣讀完畢,而群臣之中早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以丞相為首的派係,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而唯獨沒有任何動作的,就是那些皇宮內的侍衛宮人,對於誰來做皇帝一事上,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換個主子而已。況且他們本就是下等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權利和辯駁的立場。

再說二王爺也說了,為了宋元國百姓安寧,才會投奔了西木國。如今稍微明白的人都知道,西木已經拿下中燕國,逐鹿中原定然如虎添翼了。

“不行,二王爺你這是賣-國求榮,臣等要見丞相,要見皇上!這宋元國還不是你說了算的!”

吵鬧失控的場麵,讓宋清舒凜冽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君莫言和林宣,繼而說道:“有誰不同意的?站出來!”

話落,身著官服的官員不少人都蜂擁的走出了隊列,每個人臉上似乎都是剛正不阿的態度,而究其原因宋清舒自然知道,無非就是因為他們所聽從的人沒有出麵罷了。

“好!你們要見丞相,朕成全你們!把丞相抬上來!”

振臂一揮,金鑾殿外圍的兩名宮人便抬著擔架走到了宋清舒的身邊,而擔架之上的人幾乎已經麵目全非血肉模糊。

而見到擔架的時候,下麵的官員不禁都伸長脖子看去,但因金鑾殿頂端地勢過高,群臣無法得知一二,宋清舒再次說道:“抬下去,讓他們好好看看,宋元國前朝丞相如今的樣子!”

“喳!”

兩名小太監有些吃力的走下長長的漢白玉台階,當眾人終於得見丞相的時候,卻是有不少人有因此而嚇得後退,甚至還有踩到了自己衣擺而跌倒者。

“丞相因謀朝篡位之嫌,被父皇秘密處死,如今你們得知了宮內秘聞,諸位有何感想?你們身為丞相的官僚,難道會不知其暗中都做了什麼勾當嗎?需要朕將你們的罪證一一說出來嗎?還是要朕將你們按照法規查辦?”

宋清舒的話不乏威脅,看著被擺放在台階下的地麵上,那擔架中已經被炸的成為碎屍塊的丞相,冷笑不已。

“不可能,這絕對不是丞相!”

當然,即便此種衝擊視覺的情況出現,也依舊會有人不怕死的站出來,而君莫言此時慢步走到宋清舒的身邊,而後在宋清舒抱拳躬身的態度中,睇著下麵隱藏在人群中說話的男子,道:“既然不信,那就去黃泉路上問問他吧!”

隨著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視線不可及的勁風從君莫言的指尖彈出,哪怕對方藏匿在人群中做掩護,依舊無法改變斃命的結果。

噗通一聲,那人雙目圓睜倒地身亡,微微開闔的嘴中還潺潺噴湧出鮮血。

一人死,百人怕。

眾人望著聲名鶴立的月王終於漸漸安靜下來,而君莫言也瞬時說道:“自今日起,西木藩國屬西木疆土,有異心者殺無赦,對藩王不敬者滅滿門,有他國擾亂藩國疆土者勢必滅其國!”

冷冽,孤傲,睥睨,狂霸,筆墨難容此時君莫言所透露出的霸氣凜然,單單以一人之姿立於百官之上,先抑後揚的舉措讓甘願臣服者更加敬重,而也讓心存異心者驚悸不敢行動。

“藩王宋清舒參見月王,月王妃!”

穿著象征地位的龍袍,宋清舒則在君莫言說完之後,率先撩開衣擺,單膝跪地俯首稱臣,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宋元國玉璽雙手奉上。

“奴才參見月王,月王妃!”

緊接著,宮內的宮人和侍衛也是最先下跪叩拜的,獨獨剩下一種官僚群臣,卻在麵對強權之時,哪怕心有不甘卻隻能識時務。

一夜之間,宋元國易主!至於潛藏在暗處的危險,在接下來宋清舒作為西木藩王的月餘時間中,便清理的一幹二淨。

長樂宮中,當宋清舒走進的時候,從二王府中跟隨而來的心腹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後一把將頭上的金冠摘掉,宋清舒點頭應聲:“嗯,知道了!去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入!今夜讓皇宮侍衛加強巡邏,有異動者先斬後奏!”

“屬下遵旨!”

寢宮內幽暗的氣息伴隨著時輕時重的喘息聲,走過偏廳直奔後方的寢室內,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正是皇後水夜蓉和皇上宋南。

隻不過兩人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著,當聽到聲音的時候,眼珠劇烈的轉動著,呼吸瞬間加速。

“父皇,母後,從今天起,你們就再也不是宋元國的皇帝和皇後了!我已經臣服於西木,這樣的結果你們很高興吧!”

宋南竭力的斜視看著宋清舒,臉色蒼白還沁著冷汗,就連水夜蓉也與之如出一轍。

“父皇母後,你們也別怪我!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也都是你們逼的!我並沒有殺了你們,依舊是看在你們是我爹娘的份上!隻不過斷了你們的脊骨,也是為了讓你們能夠不幹涉我的事情!

其實你們猜的沒錯,的確是我和月王聯手才能發展到今日的田地,但你們可有想過,若不是你們做的太過分,我也不會屈居臣下。

但我不後悔,三年前我就已經知道,這天下間無人能夠對抗君莫言,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月王妃這樣的奇女子。相信傍晚時分牢房爆炸的一幕你們也有看見,那般摧毀力嚇人的東西就是出自月王妃之手。

父皇,你認為就憑借你的兵馬,能與那些東西對抗嗎?單單是一枚被稱為炸彈的東西,就能毀了你整個軍營!

母後,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但就算你們兩個對我無情無義,到最後一刻我依舊留有你們的性命,隻不過這下半生你們隻能如此度過。

宋元現在已經是西木藩國,我相信君莫言的實力,天下平定隻是時間問題。我也厭倦了皇宮內的明爭暗鬥,從此後藩國中咱們大可以安心生存。”

宋清舒站在床榻邊看著床上的宋南說著,至於宋南眼中透出的恨意哪怕滔天,也根本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畜畜生”

宋南拚盡全力的嘶吼出斷斷續續的話,宋清舒聽聞後苦笑,說道:“父皇,你若罵我能夠心裏好受,那你就罵吧,事實已經如此,誰人都改變不了!母後,你也不必在等著丞相舅舅會來救你,如今整個丞相府連同其支係,已經全部被太極宮的人斬斷,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就苟延殘喘的活著吧!”

說完這番話,宋清舒轉身離開。

當身後長樂宮的殿門再次緊閉之後,宋清舒望著墨色黑夜,轉頭對著身邊的小太監說道:“去宮外尋一些不會說不會寫的人進宮照顧他們人,長樂宮從此為禁地!沒本王的允許外人不得靠近!”

“喳!”

站在長樂宮門外,宋清舒不禁回想到那次他假扮成道士混入西木皇宮的一切,當初他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想要得到憑借一己之力無法得到的一切。

可到最後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甘願俯首,此刻宋清舒卻不願再想起。他的記憶深處,縈繞的是那一次楓火紅葉之下,聽著她的詩詞對句,看著她重病也要為了君莫言奔走的堅強。

從初見時,她奪人心魄的美麗讓自己側目,可那時候心中的抱負和對權利的向往,讓他一次次設計她和他,最終得到的不過是他們幾近致命的反擊。

如今,他的府中早已妻妾成群,三年之後的某一天開口,他所納入的妾侍全部有著與她相似或眉宇相像的模樣。

他不愛她,因為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淺薄的自己永遠是配不上她的人。

恐怕這普天之下,無數男子之中,唯有君莫言膽敢當眾立誓,今生隻有她一人為妻。他自己明白,紅塵煙雨的吸引太多太多,而最善變的莫過於人心,任他如何堅貞,卻根本不敢保證得到了甘心托付的女子,待她美人遲暮之後,是否會心生厭倦。

攤開手掌中的一張信箋,上麵寥寥數字,如今隻怕是用不上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經從心底不願。

當初他與南風涯一同去西木的時候,隻怕君莫言早就知道了兩人的動向,而最後在金煞銀煞被殺之際,他們在房中所說的話也讓他們連夜告別西木。

而手中的字條,正是南風涯暗中傳來,其目的無非是得知君莫言在宋元,想要和他聯手再次對付他們。

時過境遷,一切塵埃落定。他已經是西木藩王,這是再也無法更改的事實。當初一心想得到的東西,如今就在自己的腳下,可在得到的瞬間,內心深處體會到的隻有一陣荒涼,全無塊感舒暢。

原來世人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的確是這樣!

“王爺小心著涼!”

身邊傳來吳儂軟語的關懷,側目就見幾年前就被他納入府中的二王妃正將一件披風披在自己的身後,而她自己卻依舊是單薄的衣裙。

“你怎麼來了?”

突然的問話,讓二王妃有些失措,低著頭說道:“宮內發生的事情臣妾都知道了,若是王爺以後久居深宮,臣妾身為妻室,也要進宮伺候王爺,所以所以臣妾就自行進宮,請王爺恕罪!”

小心翼翼的語氣,和惶恐不安的眼神,讓宋清舒半餉迷茫,歎息一聲將自己所有不為人知的情緒再次沉入心底最深處,拉著二王妃的手說道:“走吧!該安寢了!”

許是第一次見到宋清舒如此溫柔的樣子,二王妃有些悲喜交加,抿唇過於激動的點頭,“好!”

相攜離開長樂宮的兩人,也許最想要的無法得到,但能夠陪伴在身邊的,卻一定是最適合自己的。

遠遠的,仿佛空中飄蕩著一句話:“該給本王添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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