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年恢複的很好,當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安若晴的時候,他是滿心歡喜的。
女人有些累了,眼眸下的青灰色讓她看起來很憔悴,此刻睡眼迷離,半夢半醒,沒有注意到他已經蘇醒。
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女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接著就是難以言喻的欣喜,雖然沒有語言,但已經全部寫在眼神裏。
但是男人接下來的話語讓她的欣喜頓時減少了大半。
“你是誰?”
安若晴愣住了,她從未想過,陸澤年醒來後竟然會不認得她。
“我是安若晴,澤年,你不記得我了嗎?”
醫生說過,腦部的結構極為複雜,陸澤年究竟能恢複到什麼程度,誰也難下定論。
他恢複了健康,可是好像丟掉了最重要的記憶。
“安若晴……小晴……”
“是的,澤年,我是你的小晴,你摸摸看,你的孩子在這裏。”
她讓陸澤年把手放在肚子上輕撫著。也許是血脈相連,陸澤年的動作格外溫柔,似乎毫不懷疑的相信安若晴所說的一切。
“對不起……我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陸澤年有些抱歉的看著她:“我隻記得我的妻子叫小晴,我害了她……她從樓上跳下來……”
說了一半他情緒有些激動,尚未愈合的傷口令他頭痛,安若晴隻得扶他回去躺著,安慰他說:“別著急,你才剛剛做完手術,會慢慢想起來的。”
他抓住安若晴的手:“如果我想不起來,你會不會……嫌棄我?”
“不會,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為什麼要嫌棄你呢?”
“好,你不嫌棄我就好,小晴,我會慢慢補償你一切……”
安若晴原本打算他恢複好了後就離開陸家,但是現在看來,陸澤年丟失了很多記憶,除了她,他對任何人都抱有戒心,不願讓別人靠近他。
澤年,你忘記了那麼多,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的記憶,似乎隻停留安若晴跳樓的那一刻。出院後,他第一時間親手重新為她做了一件適合孕婦穿的一生之戀,還承諾了她一場世紀婚禮。
婚禮前一天,她被一條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葉瀾和某時裝集團的千金大婚,巧的是,他們的婚禮竟然都在明天。
陸澤年奪過她手中的報紙,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誰。
“他是……我以前一個好朋友。不過我們婚禮在同一天,應該都沒法參加了。”
陸澤年輕輕一笑,把她摟在懷裏。他們的寶寶像是鬧脾氣了一樣,連著踹了安若晴好幾腳才消停。
“寶寶,不準欺負媽媽,否則爸爸打你哦。”
“寶寶還沒出世呢,你就嚇唬他,以後他怕你怎麼辦?”
“你不怕我就行了,我才不管他怎麼想。”
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總覺得穿婚紗很臃腫不好看,但陸澤年說,她永遠是他最美的新娘。
“澤年,這一生,有你真好。”
他輕輕的吻著安若晴的額頭,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小晴,如果你忘不了夢魘,那我就替你去忘記。這一生,唯有執子之手,方能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