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會兒!”
聽到荀真懶懶的聲音,荀天財皺著眉頭,小聲嘀咕著:“沒心沒肺的家夥!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能睡到現在?”
下山的時候,荀天財氣惱地說:“昨晚叫你報案,你不報案,好了,今早,趙鐵柱跑了!派出所來了,也沒辦法。”
“火是他點的不假,可指使的人是杜軍。”荀真淡淡地說,“昨晚我找趙鐵柱聊天了,他什麼都說了。”
“我說別人說,今早,這小子鼻青臉腫、一瘸一拐地上了車,原來是你打的!好!打死這個犢子!”荀天財大聲叫好,想了想,狐疑地問,“幹嘛放他走!為什麼不讓他指證杜軍,把他送到監獄裏呢?”
“三伯,他就是說了,又能怎麼樣?”荀真一臉的無謂,“沒證據,根本就奈何不了杜軍。”
“那怎麼辦,村裏人都看笑話呢!”荀天財鬱悶地說,“而且,你忍著,杜軍可未必能放過你。你等著吧,他還會來挑釁你的。”
“我會歡迎他的!”荀真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我真希望他能自己來找我。”
派出所的人出現場,更多的是形式。在農村,想靠證據來破案,太難了。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用破案,很多人都看見趙鐵柱點劉若蘭的大棚。而且,他今早坐長客車跑了,更證明他做賊心虛。
負責這片的派出所民警周平,叮囑困王村村委會副主任,治保主任黃河,一旦發現趙鐵柱回家,就立刻通知派出所,好進行抓捕。
案子就算立了。隻是,不知道哪輩子能抓住趙鐵柱。
這種案子,鎮派出所一般是不上報的,免得年底的懸案太多,影響了所裏在縣局裏的打分。隻等著抓住了趙鐵柱,這案子才能上報。
周平笑著和荀真握手,用商量的口吻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這種事情,直接打電話找我就行了。”
荀真不太明白其中的蹊蹺,不知道發案率、結案率關係到周平的年底考評,但人家提出這點要求,他還是要答應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荀真,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的話,咱們老荀家的臉可就沒了!”見侄子還是不溫不火的,荀天寶受不了了,罵道,“你要是不把麵子找回來,我不認你這個侄子!”
早晨醒來,知道這事兒後,荀天寶當時就暴怒起來,滿村子大罵。要不是趙鐵柱跑得快,他都能拿刀砍了那犢子。
“大伯,怎麼把麵子找回來?”荀真苦笑著說,“我去把杜軍家的房子給點了?總不能被人狗咬了,還要咬狗吧。”
“人是不能咬狗,可你不會拿棍子打狗嗎?”荀天寶大吼著,“反正,你要想辦法收拾他!”
“大哥,你過來。”荀天財把荀天寶拽過去,哥倆在那裏嘀嘀咕咕一陣子
荀天寶一驚一乍的,嚷嚷著說:“這倒是個毒計啊!不過,老三,我怎麼覺得,這事兒像是咱們搶杜軍的買賣似的。”
“我們這是為民除害!”荀天財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附近的菜農被杜軍給折騰毀了,鎮裏也不管,任由他為非作歹,我們收拾了他,也是為民除害啊!”
“可是,你讓荀真幫那些家改造大棚,讓他們增產的事情,能行嗎?”
“怎麼不行!”荀天財看著荀真,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他要辦不到,大哥你就該發火了。”
“嗯!”荀天寶怒視荀真,“這是為了老荀家的麵子,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